等惠熠陪着言布布在值班室里喝完粥,挂完了水,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她说:“你今天就不要工作了,我已经和主任打过招呼,让你直接回家休息。”
虽然说她这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没睡好加没吃东西才会累晕过去,但还是要好好补个觉,调整休息一天才好继续工作。
毕竟护士的活儿不好干,得全神贯注又辛苦劳累,身体底子得打好。
“我哪有那么虚弱,现在已经满血复活了!”她抬了抬自己的手,做了个大力士状的动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再收进来十个病人,我也能搞得定。”
惠熠一开始在旁边光听着没出声。
等她话音落下,他却忽然微微低下了头。
在她还措手不及的时候,他已经凑到了她的脸庞边,轻咬住了她的唇。
言布布一怔,整张脸登时涨得通红。
惠熠就这么轻柔地吮了几下她的唇,退开一些,嗓音低哑地问:“那现在呢?”
她眼睫颤动,连话都说不出口。
他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她认真回答,拉了她的手过来,扣在自己的手心里揉了揉,再次偏头吻了过去。
这一次,他并非是浅尝辄止,而是彻底探了舌头抵进去,还加了点力道。
有可能是因为刚才把话都说明白了,也定义了新的身份。惠熠吻起她来比昨天更多了几分无所顾忌,还把原本多少藏着掖着的那点心思全都释放了出来。
于是更让她觉着心头如小鹿乱撞。
就在言布布感觉自己好像都要再次晕过去的时候,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惠熠缓和了下呼吸,将眼底一簇簇燃起来的热逼退回去,意味深长地问:“还想继续回去工作么?”
她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整张脸上都写着——你要是说今天还要继续工作,我就把你亲到你说不去为止。
“……我回家了。”
言布布揉了下自己红通通的耳根,从旁边抓起了包,低低嘟囔了一句,“再下去怕是又要躺下来挂水了。”
虽然她还挺想跟他继续这么耳鬓厮磨下去,但现在毕竟是上班时间,他已经为了她,在这耽搁了许久了。
她晕过去之前还在那说袁菁耽误他工作,到了她自己这儿,倒是成双标了。
他眼带笑意地跟着她一块儿往值班室门口走,可刚走到门边上,她又忽然来了个急刹车。
“怎么了?”惠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言布布回过脸,语气紧绷,“郭扬说,我们之前在电梯间发生的那些,都被沈医生他们给看到了?”
惠熠听到她的问话,心中了然她的意思,轻点了下头。
她还不死心:“看到了多少?”
“我想想,应该看到得不多吧。”惠熠故意拖腔拿调,“从你和袁菁对话开始,他们好像就站在你后头了。”
“……”
“到你忽然晕过去,我跑过去把你从地上抱起来。”
“再到我把你抱到值班室,给你看诊打点滴。”
“后来把你安置下后,我去跟主任谈话,他们也都跟在我后面,还听到主任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言布布快要死了:“……你怎么说的?”
他狡黠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我说我在追你,你还没同意。”
……这下好了。
她敢保证,从她踏出这扇值班室的门的那一刻,她一定是整个普安单身姑娘们的公敌和眼中钉。
其实,她倒也不是真害怕和他的关系被曝光,只是觉得现在可能为时尚早。想着是不是等关系稳定了、甚至有要进一步的计划时,再从长计议看看怎么告知大家会更好。
哪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言布布揉了揉太阳穴:“你就不能先打个圆场,说我们俩是因为碰巧租在一个院子里,所以走得比别人近么?”
“你要我撒谎?”惠熠佯装讶异,“言布布,你想和我搞地下恋啊?”
她一看他的眼神发现不对,赶紧往门后缩:“也不是那个意思……”
“没想到,我居然那么上不了台面,要做你永远见不得光的恋人。”他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再次低头靠近她的唇,语气愈发似真似假地幽深,“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给你留情面了。”
于是,这个不留情面,又持续了片刻。
到最后,言布布软着腿,红着眼睛朝他连连求饶:“算了算了,大家知道就知道了,我现在无所畏惧!”
惠熠舔了下自己的唇,语气轻飘飘的:“都怪我没跟你商量后擅自说出来。”
她快哭了:“我这不都是因为担心主任和其他同事有想法,怕被喜欢你的姑娘们撕碎,影响我们俩在医院里一块儿工作吗?你这么好,我当然恨不得跟全世界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可能是她后面那半句话取悦到了他,他这时终于没再去咬她已经变得艳红的嘴唇,转而亲了亲她的额头,哑声说:“有我在,没人能为难你。”
“主任和其他同事的想法,你也不用担心。”他的语气终于认真了起来,“大家的态度都很开明,只要不影响工作,恋爱自由。沈慷想去当大喇叭,那就让他去当罢,也正好省得我再去想个合理的契机告诉大家这个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