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工作忙,她其实特别想养一只宠物在家里。
言布布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箱子里那个趴在沙子上的小东西,头也不回地问:“这是什么呀?”
她最开始进屋的时候,因为看不清,以为他是养了什么乌龟之类的,却没想到是一只她从来没见过的生物。
小生物长着两只特别大的凸起的黑眼睛,坠在脑袋两边,正在机灵地看着四周。它的身体颜色呈淡橘黄色,上面有一粒粒凸起的小白斑点,整个身子小小的,显得四肢又长又细,小爪子小心地扒在沙子上。
最好玩儿的是它的尾巴,长得像片小叶子,还会翘起来。
说是蜥蜴也不像是蜥蜴。
“这是爬类。”他见状,索性也跟着蹲下来,“名字叫做瘤尾守宫,原产于澳洲的广亵荒漠,所以我给他铺了沙子。”
“好神奇啊!”她看得目不转睛,“我从来没见过别人养这个……”
“确实比较少见。”惠熠专注地看着她的神情,“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养猫和狗,我当时机缘巧合经过极限运动俱乐部的朋友介绍认识了爬类的卖家,一看就喜欢上了。”
“瘤尾是不是很难养?看着就挺金贵的。”
“嗯,最开始带回来的时候因为还太小,费了不少心思让它适应环境,生怕它活不了。”
“后来呢?”
“后来它慢慢适应了新环境,食欲开始变得旺盛,活动量增大、体重增加,每天可以吃不少昆虫。”
“他吃昆虫!?”
“对,蟋蟀、面包虫等,我都会定期找卖家采购。”
他说完,指了指桌子底下的箱子:“我爸妈之前突然闯进我家,结果被这瘤尾和用于喂食的虫子吓了个半死。”
言布布捂着嘴开始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爸妈会那么激烈地反对你这间小黑屋了。”
老人家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突然看到这一屋子的极限运动工具加上这小东西,估计真是会被吓出心脏病来。
惠熠耸了耸肩表示无奈:“我拼死拦住,才没让我妈把小布扔出去。”
她听得心一动,侧过头看向他:“你叫这小瘤尾什么?”
他动了动唇发现自己嘴快说漏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嗓音顺势低了些:“……小布。”
“哪个布?”
“你名里的布。”
言布布一阵心跳如雷:“你养它……养小布多久了?”
他说:“两年了。”
两年。
她掐指一算,两年前,好像她正好刚进普安医院当护士。
难不成……
言布布瞪大了眼。
这一晚上她实在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大脑本来就已经在超负荷运行了。却不料,还有她完全意想不到的玄机藏于其中。
两个人此时都半蹲在小瘤尾生活的箱子前,小瘤尾似乎也正睁着大眼睛,认真地瞅着箱子外的男主人和即将上岗的女主人。
“言布布。”他这时抬起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朝自己这里轻轻拉过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在意你了。”
西厢房。
沈叶迦从后退出去的时候,魏然的两条腿都在打颤。
他注意到了,用力缓了几下依旧显得很急促的呼吸,想将她从衣柜前抱起来。
谁知刚一伸手托住她的腰,就被她不耐烦地甩开了。
即便眼下浑身都使不上力,她也不愿意向他示软。
“真不要我抱?”
沈某人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吝啬地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一瞬间大亮,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忍过了那一阵明暗交替转换引起的刺眼。刚低下头,便看到了面前柜子上那一滩无比清晰的痕迹。
还有地上也沾到的片片狼藉。
她看得本来就很烫的脸颊变得更热了,又因为一动,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残留着的余温,顿时心态更爆炸。
于是,沈叶迦刚去一旁抽了纸巾想料理下自己,就看到魏然抓着自己的内衣和裤子快步走进了浴室,甩给了他一记响亮的关门声以及“咔嚓”的锁门声。
浴室里很快便响起了水流声。
他这时扔了纸巾,拿上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敲:“怎么售后工作只给你自己做啊?”
里面连一声“滚”都不高兴给他。
他兀自失笑,转身去了侧卧的浴室。
等魏然打开浴室门,发现他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
更令她感到不敢置信的是,沙发的茶几上竟然还放着一盒崭新的小雨伞。
旁边还有张便利店的发.票。
他身体前倾,两手支在自己的膝盖上,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你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吧?”
魏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恨不得将这狗男人一掌拍到墙里去,连抠都抠不出来。
她这时几步走到茶几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虽然他坐她站,但在气势上,她却觉得自己根本讨不着好。
“沈叶迦。”她一字一句地说,“人不要脸则无敌,这话我今天算是明白了。”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居然“呵”地笑了声。
魏然给他笑得毛骨悚然。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翻脸还翻得更快的人。”
沈叶迦拿起桌上的小盒子,捏在手里把玩了下,“刚爽完,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人出去找个鸭还知道道谢给个好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