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还围了不少南昊人,里面多是熟面孔。
楚千尘敏锐地注意到不仅是多摩不在了,这里至少还少了两张面孔。
他们这一路经历的血战恐怕远没有顾玦嘴上说的那么轻轻巧巧。
见楚千尘来了,那几个昊人就像是捡着救命稻草一样,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其中那个脸熟的青衣少年上前了两步,郑重地抱拳行礼,以标准的大齐语说道:“请神医救救大皇子!”
“我会尽力而为。”楚千尘也不多说,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榻前。
屋内点着蜡烛,烛火不太稳定,偶尔摇晃跳跃着,光线时明时暗。
乌诃迦楼还是穿了一袭白色的僧衣,闭目躺在榻上,形容枯槁,面色苍白,他那身宽大的僧袍空荡荡的,让人感觉不到什么生气。
他仿佛是陷入了一场永久的安眠似的。
望闻问切,楚千尘没急着搭脉,而是先观察他的面色,苍白中隐隐泛着黑色。
“中毒?”楚千尘转头问顾玦。
顾玦点了点头。
楚千尘又说了句“我要给他把脉”,那青衣少年以最快的速度把乌诃迦楼的衣袖往上撸了撸,露出一段清瘦的手腕。
楚千尘就伸手给他探脉,小巧的面庞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乌诃迦楼这次确实凶险,中毒,重伤,失血过多,发热,王爷应该给他喂了自己给的保命丸,护住了他的心脉,否则毒素早就扩散至心脏,再晚一两天,他的命就难保了。
楚千尘指了指迦楼的左肩,“除了左肩,别处还有伤吗?”
乌诃迦楼的僧衣根本掩不住衣料下包扎的痕迹,左肩比右肩隆起一截。
顾玦道:“这一箭是从背后射入,贯穿了肩胛骨,伤口大致处理过,可是箭上有毒,伤口难以愈和,已经开始溃烂了。”
楚千尘又吩咐那青衣少年解开了包扎在乌诃迦楼左肩伤口上的纱布。
青衣少年与同伴合力,将乌诃迦楼的僧袍解开些许,露出左肩与整条左臂,再解开包扎伤口的纱布,动作轻巧敏捷,从头到尾都没有惊动迦楼分毫。
他的伤口果然溃烂了,伤口的边缘发黑,血肉模糊,还有化脓的迹象,透过伤口,能看到白森森的肩胛骨,甚是可怖。
可楚千尘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