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了一静。
沈菀面色一冷,徐徐地又道:“所以,你是不想再给符纸了,是不是?!”
顷刻间,沈菀的态度变得强硬了起来,像是骤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怕撕破脸。”沈菀微微扬起线条精致的下巴,眼神如万年寒冰般冰冷尖锐,看得楚千凰有些不自在。
沈菀不再多说,干脆地起了身,重重地一拂袖,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走去。
这一下,楚千凰反倒急了,心更乱,那手里的那朵红梅捏紧,将之揉烂。
鲜红的花枝染红了她素白的手,显得尤其刺目。
五天前楚千凰去靖郡王府时,她说不怕沈菀会告诉沈芷,是因为彼时她确信沈菀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对自己妥协。
那个时候,沈菀害怕自己在走投无路之下会选择鱼死网破。
但现在,情况又迥然不同了。
如今害怕鱼死网破的人变成了自己。
若是沈菀确定自己不会再给她符纸,那么,沈菀也就无所顾忌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只是弹指间,楚千凰已经心思百转,在心里衡量了利弊,毕竟除了靖郡王夫妇外,她一时间也实在找不到可以帮她的人了。
“姨母留步!”楚千凰连忙起身,丢下手里的那枝红梅,三步并作两步地去追沈菀,又用眼神示意抱琴把人拦下。
抱琴机灵地挡在了东次间的门口,沈菀脚下一缓,她的手腕就被楚千凰一把拉住了。
“姨母,有话好说。”楚千凰的唇边浮起一个亲和的笑容,笑容中藏着几分几不可见的敷衍,好言好语地安慰了沈菀两句:“这天无绝人之路,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呢。我也是关心您和姨父,所以才多说了两句。”
“七娘是我的表妹,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关心她,在意她。”
“我也是担忧,焦急,怕姨父的差事有变……”
楚千凰紧紧地盯着沈菀的眼睛,神情中没有丝毫的尴尬,依旧谈笑自若。
沈菀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笑地看着楚千凰,垂眸注视着她捏着自己右腕的那只手。
楚千凰浅笑盈盈,心思转了好几转,在心里急速地衡量着利弊,终究退了一步。
“姨母,我这里当然还有符纸。”楚千凰给抱琴使了一个手势,抱琴就匆匆地进內室去了拿了一个荷包出来,接着就从那荷包中取出了三张以符墨写就的符纸。
“就这三张了。”楚千凰朗朗一笑,抛出了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