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甜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伸手就去拉季和风的右胳膊袖子,并默默在心中给季和邈点了个赞。
但是袖子拉开,结实有力的小臂上还鼓着性感的青筋,透过白皙的皮肤,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郁甜眨眨眼,有点儿懵。
怎么,她真见鬼了?
她又拉开了左手,依然什么都没用,连一颗红色的痣都没有,跟不要说她想象中的什么纹身了。
不对啊。
“怎么了?”
季和风平静的声音将郁甜拉回了神。
郁甜抬起头,放开了季和风。
“还玩吗?”季和风姿态优雅的、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自己的袖子。
“不玩了!”季和邈率先发言。
再玩下去也是输。
于是季和风走了。
“喂,你怎么了?”季和邈觉得郁甜的表情不太对劲儿,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打击一样。
“阿邈啊,你说人怎么证明自己是活在梦里啊。”
季和邈:“?”
郁甜直着眼给自己倒了杯酒,狂灌一大口。
“你到底怎么了?”季和邈不解。
“我觉得我在做梦。”
“……”
“啊不管了!”郁甜忽然转头,“地下室,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究竟看没看到地下室到底有什么!”
“你不知道我最近多忙吗,我怎么有时间去地下室!再说了就算有时间又能怎么样,你知道密码吗?”
郁甜一脸无可救药的模样:“当一个人失去好奇心,他就已经死了。”
“……”
不行!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必须得看看地下室到底有什么。
季和邈打了个哈欠,已经开始困了:“你不累吗你还受伤呢,换完药还不早点儿休息,瞎折腾什么!”
郁甜撅着嘴老大不乐意的被季和邈给拖了起来,不死心的问他:“你难道对季哥哥小时候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我怎么不好奇?但是他藏的太严实了,你知道那个相册在哪里吗?自从我发现那里面有他小时候的照片,他就将东西扔在了自己书房办公桌的抽屉里,那个抽屉可是上锁的。”
“做人还是要有梦,搏一搏,单车没准儿就能变摩托,撬锁这方面我熟,想当年你房间的门,就是被我敲开的。”
一提到这件事情,季和邈就生气:“我还以为是他偷偷留了我房间的钥匙!”
“所以你应该相信我。”郁甜自爆卡车也毫无愧疚,试图撺掇季二少爷与她同流合污,此时的两个人已经离开了影音室,刚好看见季和风朝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郁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季和邈,两个人像做贼一样躲在墙的拐角,暗中观察着走远的季和风。
“你猜季哥哥是不是又去那个地下室了?”
“别管他去哪儿,现在是个好机会,他不在书房……你不是会开锁吗?”
那还愣着干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你是不是傻!”郁甜阻止住了季和邈动作,开始把人往后花园的方向拖,“你这人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吗,如果季哥哥去地下室了,那咱们不是刚好可以去看看里边有什么?锁头什么时候不能开呀!”
“你真觉得他能让你进去?那可是他的秘密基地!”
他曾装作不经意间在地下室的门口与他哥偶遇,又“蛮不在意”的随口问起里边装了什么东西,但是他哥却并没有回答。
郁甜拉着季和邈悄悄地跟在季和风的后面,此时天色已晚,气氛莫名紧张,加之他们刚看过邪门儿的森林电影,季和邈情不自禁的就紧张了起来。
他们到底是慢了一步,只能远远看着季和风走进地下室,关上了门。
季和邈觉得有点儿冷,于是诚心的提出了建议:“回去睡觉?”
“不,在这里等着!”郁甜愈发觉得季和风有些邪门儿。
季和邈想打人:“那你自己在这里等吧,我要先回去了!”
“不要!”郁甜拽住了季和邈,“我自己在这里害怕,周围都阴森森的。”
季和风走进自己的地下室,入眼又看见一只躺在地上的鸟儿,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
他很久没有进来这里了,这只鸟在这里横冲直撞,撞得头破血流也没能飞出去,此时躺在地上连尸体都僵硬了。
季和风皱眉找来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子,刚要伸手清理一下地面,又洁癖发作,停下手中的动作为自己戴上了一次性手套。
郁甜和季和邈并没有等多久,此时的郁甜正拉着季和邈给她的小棉袄挑衣服。
这是粉丝安利给她的网店,专门儿卖宠物的衣服,这家店的衣服特别的精致逼真,倒是不在于它多可爱,而是在于它特别邪门儿。
此时的季和邈就相当不理解的指着郁甜加进购物车里的那套衣服:“究竟是什么邪门儿的人才会给自己养的宠物兔子挑一套眼镜蛇的衣服?”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究竟是什么邪门儿的店才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衣服?
要是他没看错,郁甜的购物车里还躺着一套黑乎乎、毛绒绒,带着两只红眼睛的恶心蜘蛛衣服。
小棉袄要是真穿着这一身衣服跳起来,他怕是会当场去世。
郁甜满脸兴奋:“你懂什么,这叫艺术!我看买家秀,真的都可逼真了!”
季和邈刚要张嘴再吐槽些什么,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动静。
“来了!”他警惕的拉了拉郁甜。
郁甜精神一阵,收起了手机,猫下腰躲在了花丛的后面。
不远处,地下室中的人走出来了,他的手中还拿着东西。
显然是从里面带出来的。
那是……
一只黑色的垃圾袋。
季和风带着一次性手套,将黑色的垃圾袋扔到了垃圾箱里,然后转身离开。
“快过来!”郁甜拉着磨磨蹭蹭的季和邈,“看看里面是什么。”
季和邈不可思议:“你让我翻垃圾箱?”
“你不好奇里面是什么吗?”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普通的垃圾吗?”
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扔在后花园的垃圾桶里吧!
郁甜经过一整天邪门玩意儿的熏陶,加之季和风干干净净的胳膊让她一度觉得自己已经活在梦里,产生了幻觉。
所以她今天有些神神叨叨的,并不觉得这里面是普通的垃圾。
她试探性的朝前走了一步,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扯了一下垃圾袋儿。
一阵窸窣的声音后,从里面掉出了一张卫生纸。
擦……
qaq带血的!
救命!!
郁甜哆嗦了一下,躲到了季和邈的后面,然后季和邈大着胆子又踢了一下那个掉在地上的垃圾袋,这才看见里面的小鸟尸体。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季和邈又在郁甜的毒害之下度过了刺激的一天,连躲带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郁甜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然后觉得这样不行。
她跟季和邈那小子比起来简直不能更有优势了,这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她得去骚扰一下男菩萨。
于是洗完澡的郁甜就穿着自己的小兔子睡衣敲开了季和风的房门。
季和风刚一打开门,郁甜就溜了进去,然后抱着季和风的胳膊说:“季哥哥,我刚看完鬼片,自己一个人睡觉太害怕了,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说完,她愣了一下,看看这只胳膊,又抬头看了看季和风。
只见他们家男菩萨似乎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的浴袍,大概是她敲门太急的缘故,所以浴袍的带子没有系紧,松垮的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被她抱着的半截小臂触感有些硬,但是皮肤却很滑,白皙的皮肤上鼓起性感的手筋,还带着冲过热水澡的温热气息。
再往上,黑发上还滴着水珠,顺着凌厉完美的下颌线条滴落在黑色的浴袍上,消失不见。
郁甜看着面前的美色微微发愣。
季和风轻轻戳了一下小白兔的额头,将人推开了:“在这儿待一会儿,我把头发吹干。”
郁甜捂着自己的额头,看着季和风朝自己的卫生间走去,然后探了探头。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出浴吗?”
季和风开门的手微微一顿。
郁甜特别热心的问:“需要帮忙吗?”
季和风关上了门。
靠在卫生间门上的他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人穿着兔子睡衣仰头抱着他胳膊的小模样真是让人——
心都要化了。
郁甜趴坐在桌子边,翻着季和风桌子上的财经杂志,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她抬起头,一脸失望:“还是浴衣好。”
穿什么休闲服啊!
达咩!!
季和风走到桌边,坐到了郁甜旁边,听她如此直白的发言,屈起食指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别乱说。”
郁甜原地碰瓷儿,歪倒在了男菩萨的腿上:“疼……”
就特委屈,特会演。
季和风轻笑着伸手隔着兔子耳朵揉了揉她的头:“真害怕?”
“怕啊,”小兔子翻身,枕在季和风的腿上,“睡不着啊,一闭眼就全都是鬼,我可是病号啊,睡不好伤口就不容易好啊,不容易好就不能用手啊,不能用手季哥哥你就得喂我吃饭啊,喂我吃饭你怎么有空赚钱啊,为了赚钱,你得努力让我睡着啊。”
“……”
不能说没关系,只能说毫不相干。
季和风问碰瓷儿的:“那你想做点儿什么?”
郁甜歪头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坏笑着看男人:“给我讲个故事吧。”
季和风:“?”
郁甜惊讶:“不会有人不会讲故事吧?”
“……”
郁甜眨了眨眼睛,跟男人持续对峙。
终于,季和风像是投降了一样,拎着郁甜的兔子耳朵,跟她说:“起来。”
郁甜:“qwq。”
狗男人,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季和风没有想赶她走,但故事他是不会讲的。
郁甜翻身,抱住了季和风有力精壮的腰,开始耍赖。
季和风没辙,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
“你想把我扔出去啊?”郁甜抱着男人的脖子,不满。
季和风没想把她扔出去,而是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自己走到了窗边。
郁甜知道季和风是一个特别注重**的人,所以平时几乎不主动来他的卧室,前几次也都没注意到,原来角落还放着一架钢琴。
季和风把郁甜放到床上,然后自己走向钢琴,坐了下来。
然后,舒缓柔和的旋律轻轻飘满了房间。
郁甜没想到男菩萨还有这种技能,她眯着眼躺倒在了床上,抱着枕头,静静的看着窗边的男人,月色洒在他的身上,他的侧脸干净又俊朗。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奏出了一曲宁静的夜色乐章。
郁甜听着听着,最后竟真的睡着了。
季和风不知弹了多久,琴声停止,他重新站起身,郁甜已经睡熟了。
他坐在床边,给床上的人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轻轻捏了捏她已经有些泛着粉红的小脸,无奈的笑了一声,关上了床头暖色的壁灯,躺在了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