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芮外号又称“直女之光”。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女人。
陆斯越无意掺和这些事,他只跟苏一白说:“以后见了她面,别和她说话。”
苏一白没反应过来,“谁?”
看了眼陆斯越的表情才知道,是那个新邻居。
随后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苏一白忽然问,“她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陆斯越的目光看向远方,掐灭了手里的烟,声音清冽,“应该吧。”
“应该?”苏一白摇头:“这可不像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说出来的话。”
“又不是精神科医生。”陆斯越说:“能给出什么专业建议?”
“这可就妄自菲薄了啊。好歹中科院心理学博士,怎么就不是专业的?不过跟医生分工不同而已,外边不也称呼你们是心理医生么?心理疾病和身体疾病都很难受的好嘛?”
陆斯越闻言只轻声反问:“是么?”
不等苏一白回答便轻笑一声:“可心理咨询师只能帮助你认识自己,如果真的严重到影响生活,还是要去精神科开药。”
就像他之前一度以为林安贤好了。
他装得那么像,和所有人聊天、开怀大笑,情绪管理几乎满分。
但还是在无人的深夜,独自崩溃终结生命。
起码身体疾病是可以通过仪器诊疗出来的,但心理疾病呢?
很难说。
聪明的病人向来很具有迷惑性。
“好了。”苏一白劝他,“林安贤这事儿也过去了,你别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的死不是你的责任。”
陆斯越没接他的话,任由气氛冷下去。
夏日的这场雨,一直下到他心里。
苏一白说:“你是人,不是神,无法预料到所有事。”
但那天陆斯越在想,要是他再敏锐一点,林安贤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不过没有答案。
他看了眼仍在淅沥的雨,直接迈入雨中,苏一白在后边喊他:“你疯了?等雨停再走啊。”
陆斯越头都没回,“不用。”
他出门时没带伞,也没预料到这场雨。
现在淋雨就是咎由自取。
在走到路边时,他看到了一条被泡在水里的红绳。
好像是对门那女孩儿的。
因为红绳的头儿那串着一颗小金珠。
陆斯越捡起来放进兜里。
顾瓷晚上和李惜辰一起睡的。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聊天,两点多,顾瓷问李惜辰:“你一点儿也不困?”
李惜辰摇头:“有一点点困,但睡不着。”
“明天跟我去挂个精神科的号吧。”顾瓷说:“总不能一直这样。”
李惜辰抿唇不语。
“行不行?”顾瓷靠近她,“我陪你。”
李惜辰无奈:“我好像不行。”
她不喜欢医院的精神科,比别的科室更安静,看到那两个字就会让她觉得自己像神经病。
尽管顾瓷说那和其他的科室没什么不同。
但李惜辰曾亲眼见过有人在精神科发疯,不仅刺伤医生还刺伤自己,从那以后留下了阴影,很排斥靠近那个地方。
刚失眠的时候她也在顾瓷的陪同下去过,开了药,也去心理咨询室做了疏导,但之后的晚上连着做了好几晚噩梦,一到吃药的时候就开始害怕,状况有些严重。
后来不提去那个地方才好了一些。
所以顾瓷才想着给她在外边找心理咨询师,结果遇见个不靠谱的。
顾瓷心疼她,“李惜辰,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李惜辰笑了笑,“应该慢慢会好的吧。”
不去上班,慢慢调节。
不去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
失眠总会改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