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越轻嗤了声,没说话。
苏一白笑眯眯地接起电话,“芮芮,什么事啊?”
杨芮声音冷清,“你能联系到陆斯越吗?”
苏一白:“……”
他久久未能说话,盯着陆斯越的眼神能冒火。
陆斯越则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问你呢。”杨芮说:“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苏一白委屈:“你都不问我的吗?”
杨芮:“你不是好好的吗?”
苏一白:“……”
“别闹了。”杨芮也没再听他的话,“我找陆斯越有急事。”
苏一白无语地把电话给陆斯越递过去,“喏,杨芮找你。”
陆斯越挑眉,“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苏一白翻了个白眼,坐一边生闷气去了。
杨芮找陆斯越问他最近有没有预约的患者,她有个妹妹有重度抑郁和暴力倾向,不愿意去医院,想让陆斯越帮忙。
陆斯越答应了下来。
之后把电话还给苏一白,但说了没几句就挂断电话。
因为杨芮在忙。
苏一白盯着电话,无奈叹气,第N遍问陆斯越;“你说杨芮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陆斯越坚定地回答:“真的。”
全世界都能看出来苏一白喜欢杨芮,但杨芮不知道。
准确地来说,杨芮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三个人从大学开始就认识,时常聚餐。
尽管身边都有来来往往的同事、朋友,但最后混成无话不谈死党的就他们三个。
“找个时间挑明吧。”陆斯越把头发擦得不滴水,“你这样等到五十岁,你还得是单身。”
苏一白无奈扶额,“先这样吧。”
陆斯越瞟他一眼,“反正就这样,迟早都得赌一把。”
赌赢了,那就是女朋友。
赌输了,关系尴尬,分道扬镳。
以杨芮的性格来说,无外乎这两种结果。
只不过苏一白个怂包,向来不敢赌,所以拖延了这么多年。
但现在陆斯越没心情管他这些破事,他换了衣服出门,问苏一白要不要去吃饭。
苏一白宰了他一顿,陆斯越也没在意。
他在吃饭的时候打电话跟学校老师换了下午那节课,然后让服务员打包了一份骨头汤,还有一荤一素两道菜,配了米饭。
苏一白好奇给谁打包,陆斯越淡淡地说:“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
陆斯越:“女的。”
“你是不是要谈恋爱了?”苏一白震惊:“不可以!你得在恋爱前告诉我。”
陆斯越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做什么?你要横插一脚?”
“狗屁。”苏一白喝了口酒,“我得赶在你之前跟杨芮谈恋爱。”
陆斯越:“……”
他低下头吃饭,“目前还没谈恋爱的想法。”
陆斯越到达医院后很顺利地找到了李惜辰的病房。
病房外站着个男人,高高帅帅的,白T黑裤,很清爽,正在打电话,纯英文交流。
陆斯越听了一耳朵,应该是在谈生意上的事。
等对方打完电话后,陆斯越才上前介绍了来历。
对方也做了自我介绍,名叫周临,是李惜君的未婚夫。
他从昨晚就一直看顾着李惜辰,但李惜辰一直未醒过。
医生检查过,说她没什么大碍,就是过度紧张和缺乏睡眠导致的昏睡,让她睡到自然醒就好。
陆斯越跟周临交换了信息,便让他去吃饭,自己来照顾。
周临一时好奇,“你是惜辰的……?”
“邻居。”陆斯越坦坦荡荡,“我们住对门。”
周临对这个答案很意外,“只是邻居吗?”
陆斯越轻笑:“不然?”
他说:“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周临哦了声,察觉到自己有几分唐突,随后致歉,“抱歉,我还以为你可能是惜辰的追求者那类……”
陆斯越摇头:“也没有。”
“不过。”陆斯越看了眼病房里正睡着的李惜辰,“她追求者多吗?”
“应该不少吧。”周临笑笑,“她上高中的时候,她姐不知掐了她多少烂桃花。”
陆斯越闻言笑了,“她确实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小孩儿。”
“小孩儿?”周临无奈,“虽然长了张娃娃脸,但惜辰已经研究生毕业,忘了是25还是26了。”
陆斯越也有被惊到,他以为李惜辰应该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但没想到已经研究生毕业了。
周临之后又接了个电话,把李惜辰托付给了陆斯越,自己先去吃饭。
陆斯越回到病房等待,等到打包的饭都凉了,李惜辰也没醒,到了晚上他便自己去医院楼下用微波炉加热,然后吃掉。
夜里是李惜君来陪护的。
她带了一大叠文件,全部都是着手起诉钱肃的材料,坐在病房里开着盏小台灯认真工作。
周临也来过一次,然后和陆斯越一起离开。
李惜辰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长达六十个小时。
医生们都怀疑她是得了某种不知名隐性疾病,差点给她做全身检查。
不过幸好,她在医生们准备给她做全身检查的时候醒了。
当时她的病房里只有陆斯越,对方坐在小沙发上低头看书,一双腿笔直修长,无所适从地放在桌子旁。
李惜辰想说话,但嗓子很疼,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不过只轻微的响动,陆斯越也有所察觉。
他抬起头来,刚好和李惜辰的目光对上。
李惜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嗓音沙哑:“我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