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凑到耳边,低声提醒:“张管家,棒棒糖。”
顾文越:“……”
果然是个顾全大局的男人,好样的!
他推他一把,赶忙催促:“快去快去,别让小堂弟知道!”
顾崇今天精神好,坐在餐厅和三个孩子一起吃早饭。
他一早就看晋诚和文越穿情侣装,尤其是晋诚,显得特别年轻,心情不自觉地就好。
他想,都是文越的功劳,把晋诚都带得性格随和起来了。
顾崇吃着早餐,时不时看一眼两个孩子和侄子,都是一表人才的年轻人,真是叫人老怀安慰。
顾文越照旧是吃细面,配孤儿院带来的酱黄瓜。
顾文隽稀奇,一边去取罐头,一边问:“这个是酸黄瓜吗?好吃吗?”
顾文越见他用公勺捞,赶紧将勺子从他手里接过,只给他取了一小根酱黄瓜。昨晚的事情还记着呢,都怪小堂弟!
他可要记仇的。
顾文隽用筷子夹起小黄瓜,震惊:“就给我这么一小个?文越哥,你怎么这么小气?”
顾文越将盖子拧上,宝贝地推到顾晋诚眼前去,对小堂弟道:“这是我们大老远带回来的,就这么一罐子,要慢慢吃好久的,你一下子捞那么多,回头我跟你堂哥、大伯吃什么?”
真是幼稚极了。
顾文隽气死:“那再买一点嘛。”
“全世界只有一罐子。再要吃就得等明年腌制了。”
顾文越随口瞎诌,桌子底下的脚踢了一下对面的男人。
顾晋诚干脆利落地拿起桌上的酱黄瓜罐子,递给身后侧站着的张管家,对小堂弟道:“你想吃,回头让人去买。”
“……”
顾文隽深呼吸,委屈,冲着大家长顾崇道,“大伯!您看啊,他们联合欺负我。我还未成年哎!”
顾文越暗笑:“那请问这位未成年,你是否应该透露一下你的期末考试成绩呢?”
顾文隽一愣,看向满脸坏笑的人:“太坏了!”
顾崇笑着道:“好了好了吃早饭吧。早点去早点回来,今天外面天冷。”
昨天下一天的鹅毛大雪,今天白茫茫一片,墓园应当是更加寂静清冷。
顾文隽吃了酱黄瓜,哼哼道:“原来真的挺好吃。”
好吧,他有点相信是世界上最后一罐了。
顾文越喝鸡汤,眼底浮现笑意,悄悄抬眼,给对面的顾晋诚递了一眼。
桌下的脚被他的勾起,似乎是踩在他脚背上了。
顾文越默默地,也不敢动,怕老父亲和小堂弟发现。
——细面的鸡汤是鲜的,他的心尖儿是甜的。
十点整,一家四口出门。
顾文越套着宽大的羽绒服,站在大门内和小堂弟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看上去活泼又调皮,跟两个高中生似的。
顾崇正在穿外套,拍了拍身旁顾晋诚的小臂,用眼神示意他看那两兄弟,笑意盈盈。
顾晋诚见顾文越修长的身子被撞得一歪,扬声提醒:“文隽,别这么用力推文越。”
顾文隽:“……”
他连忙闪一边,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顾文越笑着去扶老父亲,对小堂弟挑眉:“怎么样,来我们家感受到春风拂面的关爱了吗?”
顾文隽气得哼哼。
从顾家临海大宅到墓园要上绕城高速,几人坐的是大保姆车,前后都有保镖护送。
怕顾崇的身体会不舒服,跟着的一台车里还有两名医护人员。
上高速后,顾晋诚轻声问身旁的人:“累不累?跟爸一样,躺着?”
顾文越打着哈欠靠在柔软的头枕上:“不用了。”
可惜这台车的七座保姆车是dú • lì座位,他们四个人一人占据一个位置,顾晋诚也没法抱他。
前排的顾文隽默默地玩手机,聊微信,吐槽这哥俩简直蜜里调油,快酸死他了。
顾崇躺着,想起什么似的道:“文隽,明年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啊?”顾文隽放下手机,看着过道另一边的大伯,“还早呢。我还没高考啊大伯。”
顾崇若有所思地道:“我是想,你妈妈要是放心,就等你暑假到致远集团去跟着你堂哥。”
顾文越一听,看向同排的顾晋诚,朝他眨眨眼笑了。
顾晋诚则用眼神示意去最后一排,中间无隔档的三人位。
顾文越扭头看了眼,再看看他,便去按安全带。
顾晋诚率先起身,坐到后排去后,扶了他一把,两人挤在后排的角落里,拥在一起。
顾文隽感觉到动静扭头一看,就见堂哥瞥来一眼,他赶忙收回视线,继续跟大伯闲聊暑假的安排。“我妈也没说,不过她是老说让我跟堂哥历练。”
可是跟堂哥学做管理公司,挺吓人。
顾崇道:“嗯,过年的时候我跟你妈妈再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玩咯。十七八岁,也是要准备当家了。”
顾文隽:“……”
——听上去超可怕!
后排,顾文越看着身旁的人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盯着自己,低声提醒他:“不可以亲我哦。”
话音落下,却被顾晋诚用拇指指腹碾着柔软的下唇揉过,他不自觉地启唇。
在平日里,他们就会开始接吻。
但是今天不行。
顾文越凝视他性感的喉结和线条有力的脖颈,忽的有种这个惩罚似乎对自己也不友好的感觉。
——因为,他想亲他了,怎么办?
不行,他得忍住!
此时,顾晋诚的唇靠在他耳旁:“我不可以亲你,但是你可以亲我,要不要试试?”
话语带着潮热的气息,喷在顾文越的耳朵上,他敏感地避了避,坚定不移:“我才不!”
顾晋诚却恶劣地捏着他柔嫩圆润的耳垂轻轻地捻弄,往他耳孔中呼出一口热气。
顾文越整个人都差点炸毛,欲要离他远点,结果被他紧紧地圈住腰,挪不开。
他还被挤在最里面,就算躲也躲不掉,他拼命用眼神示意前面还有老父亲和小堂弟呢!
——这人不要脸了!
顾晋诚却越靠越近,鼻尖擦着他的耳下肌肤划过,缓缓蹭着肌肤一寸一寸地移,激起一阵阵的涟漪。
顾文越的手掌撑在一侧,扬了扬脖颈,在他似有若无的触碰中,感觉有些燥热。
顾晋诚怎么这么坏?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居然用这种方式诱惑他。
可是顾文越发觉自己的定力太差了,竟然……
有点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