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诚精神好得很,单手撑在他脑袋旁边,对上他那双亮得得灼人的眼睛:“以为我忘了?”
“你没忘记又怎么样?我现在懒得走路。”顾文越懒得同他多说。
——每次痛快完,他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顾晋诚亲了下他的眼睛:“想去吗?”
顾文越自然是想,就是……
他没好气:“也不能等下来再做?”
顾晋诚勾起唇角笑:“你那么看着我,我怎么忍得住?”
顾文越想,这就是倒打一耙,不愿意多说,脚往他脚背上踩过去,没做声。
顾晋诚给他穿好衣服,还裹上厚睡袍:“走吧,想看海还不简单,我背你上去。”
顾文越就闹不明白他这么天天精力这么好,永远不累么?
“你真背我啊?”
他有些踌躇。
其实好一阵没叫他背着玩,上次还是走楼梯的时候闹他。
顾晋诚没给他犹豫的时间,直接转身过去,拉着他的手臂往自己后背拽。
顾文越索性扑上去,恨恨地道:“背吧背吧,累死你算了,省的天天两三次的折腾我。”
顾晋诚一边走一边指出他话里的小小错误:“今天才两次。昨晚的是零点前,早上也没有。”
顾文越抱着他的肩膀,咬他的耳朵:“少一次,还委屈你了?”
“这么点的事情,亏你一个身价百亿的老板也算计的这么清楚?”
顾晋诚任他轻咬耳朵,拉开门走到走廊,同他打趣:“不委屈,明天补回来。”
顾文越都没话可说,趴在他背上不语。
走楼梯的时候,他忙道:“我自己下来吧。能走。”
顾晋诚没让,反而抱得更紧,偏过头语气稳重地道:“说好我背着你,你不能自己走。”
顾文越嘴角翘了翘,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搂得更紧。
顾晋诚的凤眸染着笑意。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好些事情,保持了短暂的沉默。
顶楼。
临近满月,月华如洗,在黑魆魆的天地间的扑上一层雾蒙蒙的白光。
海风阵阵袭来,寒意瞬间侵袭遍体。
顾文越清醒得仿佛和刚才判若两人,主动去抱顾晋诚的腰。
两人坐在一处,拥在一起,望着浅浅淡淡的月光下,不断起伏的海面。
像是风中两片树叶,相依为命地贴紧彼此。
借着月色,顾文越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得分明叫人胆怯,可对他那么温柔,尤其那双眼睛,深情又专情,眼里似乎只盛了他一人。
他心思定定的想:玉堂金马也好,良辰美景也罢,若是没有这个人,就什么都做不得数。
顾晋诚回神时,才注意到他毫不避忌地端详自己,他凑过去用脸颊碰碰他的脸。
“刚才和文隽说什么?”
本来上了楼就想问,后来打岔到哪儿去都不知道。
顾文越蹭了蹭他的肩膀,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呢喃似的说:“我让他考个名牌大学,回头我给他送台车。”
顾晋诚道:“嗯,我们一起送。”
顾文越笑了:“他巴不得希望我们分开送呢,你还一起?”
一起就少了一份礼。
顾晋诚被他的浅笑勾得也笑了,他怎么这么好呢?三言两语地就让人高兴起来了。
“那我们都不送了。”
顾文越实在是忍不住哈哈一笑:“你可真是个好堂哥。”
一阵风吹来,顾晋诚语调沉了沉,手臂也更用力几分,缓缓道:“以后我要是对你不好,让你不高兴,你告诉我。”
“怎么说这个话?”顾文越刚问出口就想起今天领证了。
也真是,一天下来闹哄哄一堆事情,他自己都有些偏差。
“知道了,那我对你不好你也要说,也没见你说过什么。”
——他可太了解自己了,没心没肺地过日子,整日介不是晒太阳就是睡觉,万事不操心,总归是疏于待他的,亏得他如此无条件的包容自己爱护自己。
顾晋诚没做声,眼眸从波动的海面飘向漆黑一片的远处。
他的生活因为有怀里的人在,每日能闹着笑着说上几句体己话;
他下班回家就有人拥着他问累不累,上班前哪怕睡得稀里糊涂都要拉着他亲一下让他早点回家;
吃饭的时候嘀嘀咕咕地说他肉食动物,蔬菜吃得太少营养不均衡;
等上了床还总要说他精力过剩,让他没事多加加班……
林林总总的相处细节,如涓涓细流汇在一起,就让波澜不惊的生活有声有色起来。
“文越。”
顾晋诚如此唤他,嗓音低低沉沉,像是有要紧事说。
“嗯?”顾文越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仰眸看他,“怎么?”
顾晋诚垂眸,语气淡淡地道:“我还想要一次。”
顾文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