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沈兰息听罢同样久久无言,细小的颗粒顺着他手背爬了满臂,让他直接地感到不适。
“漪漪?怎么了?”周寅方才那段话似乎只是随口道来,并未有什么背后含义。她关切地看着谈漪漪,全然没有心眼儿的模样。
谈漪漪手脚冰凉,嘴唇泛白,勉强道:“我感到很害怕。”
周寅安抚似的握住她手,无声安慰。
谈漪漪若抬一抬头,便能发现周寅专注地瞧着她,正在欣赏她的恐惧。
……
“王栩。”沈兰亭被王栩带的紧张起来,轻轻叫他一声,“你找我什么事啊?”过去她未入太苑时半年不见王栩也是有的,如今时常能看到他,她也是高兴的,但是世上能让她高兴的事情太多。
王栩早想好该怎么说,这时候不过是装模作样地沉吟,好显示出他犹豫不决。
“怎么了?”沈兰亭又问了一遍,“是出了什么事吗?”
王栩只得开口:“抱歉,公主。”
沈兰亭眉头微蹙,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她本就艳丽,皱起眉更是一副国色天香的模样。
“我思索良久,只觉得不能再耽误您,所以今日前来将话说清。”王栩不紧不慢,语气间带着犹疑,“我已心有所属,抱歉。”
他显得十分歉疚,态度虽然谦卑,却让人觉得沈兰亭是非他不可似的。
“什么时候的事?”沈兰亭问。
王栩没料到沈兰亭的反应,微微错愕:“什么?”他想象中她该伤心失措,完全不该这样冷静。
沈兰亭看上去还不如没考好来的伤心:“心上人。”
王栩当即想到不能说是许久之前的事,不然便是他刻意钓着公主,于是道:“最近两日。”
沈兰亭面色好看了些,闷闷应了一声:“行。”
王栩这下是真的愕然。沈兰亭既不问他那女子是谁,也不见伤怀,而是过于平静地接受,完全不是她为他入太苑是那副爱生爱死的模样。
“还有事吗?”沈兰亭问。
“没事了。”王栩喉间干燥,“公主若是难过,可责骂我。”
沈兰亭颇为不耐:“没事我便走了。”
王栩叫她:“公主。”他大约是心有不甘,不明白沈兰亭为何变化这么大。明明叫她出来时她还雀跃十分,看上去很喜欢他的样子。这时候却又如根本心中没他,洒脱得未免太快。
沈兰亭已转过身,听他叫自己只觉得烦躁不爽,头也没回直接走人。她并非全无感觉,但却是有骄傲的。旁人已经找上她说已有心上人,可见她为人带来带来多大困扰,然而这种方式实在伤害她。
她心中难受,又因为骄傲不愿将脆弱一面暴露于人前,索性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