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蕴扫她一眼,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觉得阿寅与她相像,她们是全然不同的。又或者说阿寅只是像她想象中的母亲。
“郎君伤势甚重,尤其是股上敲击所致伤筋动骨,怕不好治。”鹿鸣叹息。
林诗蕴冷眼旁观他装模作样,冷冰冰问:“有性命之危么?”
鹿鸣摇头:“命倒是可以保住……”他说到这里一顿,又阖了阖眼,像是不忍言语般。
林诗蕴听到林诗藏不会死便没有什么要求,沉默下来看他演戏。
林夫人果然上当问道:“怎么了?”
“这两条腿大约是废了,日后不能站立走跑。”鹿鸣慢吞吞道,满脸节哀顺变。
“夫人!”
林夫人晕了过去。
……
林家琐事处理完毕,林诗蕴特意向宫中去信表示感谢,并表示可以入宫继续伴读。果然同日下午宫中便传出回信,公主先是对她嘘寒问暖一番关切。而后表示出自己的期盼,最后请众人于三日后入宫伴读。
周寅行李早已收拾齐备只等入宫。过了一个年节,她长了些肉,不像过去清瘦窈窕的一枝,有了些玉软花柔的艳色。但因她眉间的圣洁一点红艳色化作缱绻,让人可望不可及。
三日后各府马车向宫中去,不约而同在入宫的唯一大路上停下等候。
谢家马车姗姗来迟。
几辆马车车帘同时打起,女孩们两两相望,神色生动。
“一道?”
“一道。”
马车们齐头并进,向宫中去。大约共患难总是最能拉近各人间关系的,而在林府的经历已经促使她们成为或许说不上及好,但她们绝对是彼此最可靠的同盟。
沈兰亭簪星曳月,如海棠醉日,面前摆着一众香料。便是正在做自己最感兴趣的事她依旧兴致缺缺,看上去没精打采。
低头轻嗅,她觉得香味合宜,盥洗了手预备亲手炮制。
“殿下,女郎们已经到宫外,各自回去将东西整理好便来拜会您。”绿枝打外面进来,搓了搓手驱散身上的寒气后欢喜地道。女郎们一来,公主想必就能展颜了。
沈兰亭果然眼前一亮,欣喜地站起,翻飞的水袖像是翩跹的蝴蝶,也不管案上摆着的香料了。
“为我更衣梳妆!”她一下子来劲,有精神打理自己。
秦桑张罗着为公主梳妆,整座玉钩宫都鲜活起来。
沈兰亭梳妆打扮排场极大,人还未妆扮好,女孩子们却一同到了。与众人第一次到玉钩宫时不同,这次五人是一起来的。
绿枝奉送茶点,与众女郎寒暄:“女郎们这次来得好齐,公主还在收拾。”
谈漪漪也不见外,捧起点心小口用着道:“因为大家是一起来的。”
沈兰亭刚巧从内殿出来,闻言好奇问道:“什么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