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谢荷的补琴钱付了,多吉又道:“正巧我今日无事,王子殿下道京中大多禁卫军大多护卫陛下去了,不比往日那样安全。周女郎若不介意,我可以送您三位回去。”
周寅受宠若惊:“您有事去忙便是,家中有车的,请放心。”
家中有车,便有车夫护卫。
谢荷听周寅将人拒了不由面露欣慰,只听她又补充道:“且我们并不打算立刻回去。”
多吉面露好奇。
周寅见他用目光询问,很顺从地回答:“崔小将军约我两日后去东山狩猎,我从宫中出来未带骑装,一会儿想去买套骑装。”
多吉未作反应,谢荷谢苗先是大惊。
等等,崔小将军又是什么人?
多吉目光一动,面上未显示出什么神色,只轻轻点头:“如此我就不送周女郎了。”听起来很有眼色也好说话。
周寅莞尔,长出口气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多吉只笑,自她提到崔骜后他似乎内敛许多。他笑道:“我未做什么,周女郎不必说什么好不好意的。不过我方才所言不假,几位女郎近些日子警惕些好,京中近些日子……不大安全。”
不待周寅有什么反应,多吉又望着周寅道:“周女郎要去东山,更是不大安全,去与补琴最好还是再斟酌斟酌。”
周寅像是记在心里了,欠了欠身柔声道:“我记住了。”
“还有。”多吉一顿,显示出些不解来,“我记得崔小将军也是受伤了的,怎么能邀女郎去东山狩猎?女郎莫不是被什么人骗了?”
周寅连连摇头,为崔骜解释:“是崔小将军亲自来邀约的,不会被骗。不过他坐了轮椅来,行动十分不便。”
多吉无言。
谢荷与谢苗听得云里雾里,只看多吉的脸色,能看出他颇无语。
多吉将三人送上马车后果真未再跟着,抱琴打马离开。
一上马车,马车中便如同炸开锅一样,谢荷与谢苗一起叽叽喳喳起来,像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诚然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刚刚遇到那人的主人就是咱们在家中说的乌斯藏国王子吗?”
“他不是外邦人?怎么还留在宫中?没有跟着回去?”
“他似乎与你很熟识?又是怎么一回事?”
“崔小将军又是谁?怎么要跟他一起去东山?”
……
周寅一副笨口拙舌的模样,像是不知道先答哪个好。
“一个一个答!”谢荷心中百般疑惑,不许她逃,恶声恶气道。
谢苗嚷嚷:“你凶什么!”
谢荷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于是缓和了些道:“一个一个答。”
谢苗便也睁着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瞧着周寅,等她回答。
周寅顺从地答应下来,有耐心地一个个解答:“刚刚那位多吉大人正是乌斯藏国王子司月的贴身护卫。”
“司月?这个名字倒好听。”谢苗插嘴。
谢荷轻轻拍她一下嗔她一眼,不叫她多言。
周寅笑笑继续道:“他说自己仰慕大雍文化已久,想留在大雍学习,陛下宽宏大量准了,他如今也是在太苑念书。”
谢荷毫无灵魂地迎合一声:“陛下大量。”注意力显然都在她接下来的话上。
周寅又答:“他本是去太子的春光堂念书,只是太子所学太过深奥,他不大能跟得上,就转到春晖堂来念书了。我与他也不是很熟,有说过几句话。”
“至于崔小将军……”周寅说到这里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崔小将军就是那位大英雄崔大将军的遗孤,从小被皇上接入宫中养着的那一位。
谢荷与谢苗皆小声惊呼一声,关乎崔骜,她们不得不接话。
“是那个脾气古怪身患怪病的崔小将军吗?”谢荷一张嘴毫不饶人,三言两语将崔骜的毛病全部揭露。
谢苗以为谢荷总结的十分全面,无需她再补充什么,只是热闹地跟着道:“是他吗?”
周寅点点头。
谢荷一把抓住周寅的手,大为震惊道:“你怎么能答应他去东山狩猎?他听起来是那么不好的一个人,当心他欺负你。”
周寅讷讷的,不知所措:“他上门来求,我不好拒绝。”
谢荷头疼不已:“他那样的人,万一捉弄你可怎么办?不若两日后你装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