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温顺点头,语气轻柔:“是,这可能是我第一次骑马。”
在与司月的事情发生后现在是崔骜第一次感到后悔。明明今日该是他得天独厚的好机会!周寅没骑过马,今日该是她第一次骑马,本该是他手把手教她的,且今日山中只有他们二人。但他却因为摔断了腿而没机会亲手教她。
他一时间心中懊丧,几乎要被自己气到吐血。他干嘛要与司月玉石俱焚呢?他该拿到头筹,再在事后悄无声息地将司月打一顿最好。
但他转念一想事情又不该这么算。当日若不是他与司月出事,此时他与周寅恐怕都已经在西边的皇家猎场待着了,哪里还能有现在与周寅独处的机会?
可见那句老话说的极是。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此崔骜心情又渐渐恢复过来,与周寅相对用起饭食来。
东山提供的饭食相对有特色,多是炙肉与山中野菜,另有一番风味。
周寅用起饭时规规矩矩斯斯文文,崔骜偷偷瞧她,心中一时起起落落。他既觉得周寅如今乖乖巧巧的模样很惹人爱,又觉得她方才刚进门时与往日不同的冷冽一瞬令人心折。
他看着看着又出了神,因从未见她穿过玄色衣衫,如此看来更见她雪肤乌发,说不出的气质动人。
大约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周寅本想故作不知也无法在他面前继续装下去,不由带了两份羞恼开口:“崔骜。”她都连名带姓地叫人,想来是感到被唐突了。
崔骜回神,目光躲闪。
周寅轻叹:“你……快用饭吧,都凉了。”她既问不出“你在干什么”,也问不出“你在看什么”,感到困扰也只是以一种更委婉的方式提醒他,让他不要太过放肆。
崔骜怕她真气坏了,忙应下来:“哦好。”
他终于安分下来,不再将灼热的目光施加在她身上,两人安安静静地用了一顿午食。到现在为止,今日的东山之行都能称得上一句愉快。
酒足饭饱,略作休息,重头戏便来了。
到东山自然是该狩猎,由专人带着,周寅与崔骜以及十余护卫开始进山。
如崔骜在车中介绍的那样,东山分作内山和外山。外山都是性子温和的中小型动物,危险在内山中。
“咱们这儿的内山可是一绝,其中虎豹豺狼应有尽有,便是连熊也有不少的。此等猛兽在的地方,人都是不敢去的,是以其中也没有什么路……”专人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不知有没有夸张的成分,听起来十分骇人。
崔骜将他打断:“今儿又不往内山去,休说这些吓唬人。”休要吓唬周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