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要带周寅离开,怎么能自己说走就走。”系统口不择言,为了让王雎不要一心求死,它甚至搬出自己最为忌惮的周寅来哄劝王雎。
这话果真十分有用,王雎听见“周寅“两字后果然沉默下来,身上自暴自弃的那股劲头散了不少。
太医正为他解着手上包裹之物,自然察觉到他的变化,倒是心中一松。
身为医者,他虽然对王雎印象并不好,但见他有求生之心却还是高兴不已的。
一层一层的白布被转着圈取下,布下的阴影越来越深,王雎的右手渐渐要暴露于人前。
感受到手上刺痛与轻松同时加深,王雎无可避免地睁开眼来,下意识向右手出看去。
而此时太医已经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最后一层布。
王雎愣在当场,血液上涌,四肢百骸发冷。
系统见这一幕暗道不好,它好不容易才让王雎稍微振作起来,却可能要因为这一眼功亏一篑。
而王栩看着这一幕却也没什么太大反应,让他脑海中的系统更觉得他冷血无情至极。
便是见多识广的太医重新见了王雎的右手也忍不住在心中微微叹息,对他心软许多,完全能理解他方才的求死之心了。
他的右手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手,五只黏连在一处完全让人看不出手的形状出来,除此之外其上黑的红的白的黄的混于一处,不成样子。他手上肌肉,关节囊,脓与血,以及从肉中穿出的森森白骨就那样显露在外,简直像是扭曲的怪物。
房中下人们看得冷汗涔涔,即使王雎得到过太医与民间郎中们的共同救治,此时这一只手看上去还是十分令人作呕。
一旁的医童年纪还小,虽然跟随师父出入诊治也算是见了不少市面,但对于烧伤还是少见,更何况是如此严重的烧伤。他脸色变幻,几欲作呕,活活忍住。
不止是他想吐,王雎自己看见了这只手都要吐。
他不止是想吐,在身体虚弱,心神巨大波动之下,再加上这只手如今实在恶心可怖,他喉头滚了一滚,哗啦一下伏到床畔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王栩眼角抽抽,他就站在床边,如今王雎这一吐正好吐在他脚下。他来不及发作,就见床上的王雎剧烈抽动起来,太医顿时抓不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