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倒没想到不用自己做什么,周寅已经看到王雎狼狈的一面了。他乐意在这个时候当好好先生,用王雎衬托出他的体面。所以他先安抚周寅:“你先别过去,乱,我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说着径直向床边走去。
周寅却没按照他说的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紧张兮兮地跟了过去,看上去没多少看到疯子的害怕,满眼涟涟的关切。
王雎在听到周寅的声音后整个人疼痛感都没了,保持着被人摁在床上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甚至自暴自弃地将眼睛闭上,自我地想着他自己看不见周寅,周寅或许也就瞧不见他,十分心学。
王栩过来,下人们也并不敢直接将王雎放开。他难得声音变得有温度,是下人们从未听过的语气:“兄长,你这是做什么?”
王雎听到他开口,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凉意乍起。
周寅没过来,果真是看到他这副样子怕了么?
他不想叫周寅看到他这副狼狈样子,但她不来他反而心中更不是滋味儿。
王栩见王雎不理不睬,倒是想轻笑一声,完全在他意料之内。他断过腿,知道王雎此时心中纠结,但他并没有什么同情心或同理心去帮他一把,反而将之加以利用。
“兄长。”王栩深知王雎此时什么也说不出口,便肆意胡言,“你这是……哎,怎么又要寻死。”
他倒不是帮着王雎立脆弱人设,而是在周寅面前揭露出王雎的没担当。
“寻死?”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惊慌无措在房中响起。
王雎哪还能沉得下心去闭着眼睛,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睁开眼睛,目光便撞入她眼底。
这一交汇,王雎本竖满尖刺的心房一下子软得不可思议,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他从周寅眼里没看到任何嫌恶,只有满满当当的关心。
一个人是虚情还是假意,眼睛骗不过人,王雎自以为从周寅的眼中看到她的真心。
愧疚之心乍起,王雎想到这些日子来自己寻死的举动,顿时觉得自己万分对不起周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