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最丑陋之处要出现在她眼前,他不知道她看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他既害怕吓到她,也害怕她对此感到恶心。
太医坐定,开始解他手上白布。
白布与伤口上的脓液黏连,稍稍拉扯便会产生剧痛。
王雎强忍着没有呼痛,只是低下眼去,两道眉毛不自觉跳动,代表着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一层层取下,王雎心也跳得越来越快,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也是忐忑不安。
最后一层布条被螺旋着慢慢取下,王雎的伤口渐渐暴露在人前,先是部分,随着时间慢慢变成整体。
王雎心沉到谷底,一阵一阵的恶心感上涌。
王栩适时地倒抽一口凉气,有三分是刻意为之,也有三分是发自肺腑。
“大人,我兄长的伤势怎么越来越严重了。”王栩虽是同太医说话,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周寅,想着她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坏了。
只见周寅面色苍白眉头紧锁,一只手要紧紧扣着牙床上的纹样才面前没倒下似的。
如王栩所言,王雎的伤势的确看上去是越发狰狞。原先是伤可见骨,现在好了一些,却是向着恶心的方向发展。
他的伤口是愈合了一些,不过太医之前所说的肉芽倒未出现,反而是起了一个个硕大而光滑的水泡。在脓液与腐肉中间格外让人反胃,像是癞□□身上的疙瘩。
太医看了倒是没有太大感触,只是说:“这已经是在好了。”
他细致地观察了一阵王雎的手后做出判断:“小的不用管,大的要挑破。还有你手上的肉,有些已经腐烂了,过去你不配合,我也不好处理,今日倒是个好时候,索性一起处理了,你也能好的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