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说有一个目的的话,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虽然怜惜她的文采,但这文采如果是出现在女子身上的话还不如不出现。林诗蕴的出现已经是一个例外,更何况因为她的出现后又有了一个、两个、往后不知道多少个的例外要出现。
虎友是林诗蕴这回事不止读书人知道,京中只有不识字的人才不知道。林诗蕴的出现鼓励了女郎们读书识字作文,《虎报》并不会因为身份而拒绝一份优秀的文章。何况女郎们大多效仿林诗蕴,投稿皆用化名。而越来越多的女郎因为文章优秀而被选入。
女郎文章的选入虽然与大部分文章相比只占一个极小的数目,但这还是让男子们生出警惕心来。而这一切的源头就在于林诗蕴身上。
如果不是她,哪有那么多女子会试上一试呢?正是因为她开了这个头。
只是林诗蕴与虎友的身份在过去勉强算是分开的,而虎友只是写文章,其它再没做过什么事,旁人想攻击都找不到理由。
当虎友与林诗蕴重叠时,他们终于有了发难的理由。
檄文上洋洋洒洒一大篇,讨伐林诗蕴不安分守己,是女子中的异类,并对之大肆批判。
林诗蕴只信手作了一篇以“鹤立鸡群”发散开来的短文,写鸡群中出现了一只不一样的生物,当鹤一开始与鸡一般时,鸡们保持沉默。随着日日变化,鹤显示出与鸡的不同来,鸡们对它议论纷纷,对它指指点点,对它嘲笑挖苦,对它孤立等等,而鹤长成后便选了晴日直上碧霄,只留下一群鸡依旧在原地。鸡过着从前的生活,对鹤的事情不再议论。
它们明明知道鹤的优秀却要中伤它,实际上就是害怕鹤显示出这一点。而到最后鹤也用实际行动了鸡鹤不相同,鸡是鸡,鹤是鹤。
林诗蕴的文章美在遣词造句,美在结构清奇。明明是一篇具有讽刺意味的文章,让人读来又是满口留香,却又发人深省。
这些叫嚣的读书人们不正是怕直面林诗蕴的优秀么?林诗蕴以虎友的身份发表文章时他们一声不吭,变成了她自己,他们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