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日太极殿中是有司月的内应在的,纵然内应听了消息,却并没有去联系司月。
不是他沉得住气,知道有人盯梢。而是司月之前已经预料过类似这种事情的发生,并提前说过这种事情的对策。
一旦皇上有所察觉,无论什么情报,全压在手上,不必发出,隐匿身份最为优先。
是以太极殿中的内应就这么沉得住气,无论有没有禁卫军暗中盯梢,都不做任何传递,真和洒扫的普通宫人无异。
十天半个月过去了如是,一个月过去了亦如是。盯着所有宫人与太医们的禁卫军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放过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个结果在皇上的预期之中,那人定然十分谨慎,不然也不能在宫中隐匿这么多年不被发现。
一计不成,还有第二计。
皇上大限将至,将沈兰珏召到床前说话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只不过他并不是在交代后事,而是在向他安排第二个计划的执行步骤。
沈兰珏垂首立在床前恭听,越听唇抿得越紧。
“你可记住了?记住就下去办吧。”皇上如今说话都很费劲,长篇大论下来需要气喘吁吁。他虽然接受了鹿鸣的施针不会感到疼痛,但身体的虚弱却无从弥补。
沈兰珏听着父皇的吩咐心中震撼,同时意识到他父皇抓住戎狄奸细的决心。他向来不会忤逆父皇,此时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是让他亲自在宫中散布父皇的死讯,对他来说还是太残忍了。
他沉默半晌,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不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