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从他们面前走过。
“卷卷,我可能是病了。”陆盛景低声说,甩不掉陆卷卷,也懒得甩。
“哪儿不舒服?”席卷停下脚步,去把啃上头的陆卷卷摘下来。
“也许是……蹄子。”陆盛景也说不上来,这几天一直被关在家里,他没有跟席卷说,他偷偷躲在窗帘后,从风掀起窗帘的缝隙看外面的世界。
外界有碧绿的草,丰沛的食物。他曾祈求过这个圈养他的人类回家时,可以给他顺路捎一根草回来送给自己。
他的祈求,一次都没有兑现。
席卷看他情绪不对劲,憋了大半天才憋出一句卑微的:“你很会饲养我,但是,我现在感觉不到快乐。”
“……”席卷听得愣住。
狍子抬眼看着席卷的眼睛,“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席卷抿紧嘴唇。
心底吐槽他的话已经满吨。
这人……狍儿是搞错了两人的定位吧,不由分说一见钟情的是他,站窗台上威胁和他缔结协议婚姻的是他,说住在她自己出租屋的是他。
怎么到头来这狍子倒打一耙,把自己放在被巫女圈养的可怜小王子的位置上?
这些话说出来,会把他淹没的。
席卷抿唇更紧,她有良心,还有良心,有良心,良心。
她疯狂给自己洗脑,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长发公主在养母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有一份礼物,”狍子垂首,低落的贴耳,“我只是想要一根草。”
“……”
“艹!”席卷骂骂咧咧开门,在门口薅了一根青草给他。
可怜的小狍子把生命蓬勃的小草放到家里最昂贵的一个玻璃瓶旁,想让太太替自己养它。
“那……那个瓶子是我放我的花的。”席卷把话收在嘴边磨碎。
“现在的我,”狍子一看自己没有手,悲伤又涌到脸上,鼻子和脸一起压抑的抽搐,“连倒一杯水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