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忙一缩脖子:“是!”
凌昭吃着点心,觉得自己这小厮简直不知所谓。
一次两次地跟他说起林嘉穿得漂亮了,是想干什么?他难道还会将林嘉唤到眼前欣赏一番不成?
荒谬。
他仰头看看碧蓝清亮的天空,低头啜了一口茶。
豆蔻年华的少女,打扮起来都会好看。
他想,何况是林嘉那样,冰肌清俏,秀靥皓质的殊色。
七月十九傍晚,还在读书的少年公子们回到了府里,各处院落又热闹了起来。
院试将近,十二郎迫切地感受到了压力。而且上一次回家,他那位九兄还布置了课业给他们,明日就要交。
这位堂兄给他的压迫感比族学里的先生还要强烈,让他丝毫不敢敷衍。这晚回到家里,都还要把凌昭布置的作业再拿出来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虽然明明在族学里的时候已经修改了十几遍了。
很自然地,凌昭加给他的高强度的学业压力使他没有精力和时间再去纠缠林嘉。
这个时间凌昭才洗浴过,婢女们正在用软布给他擦头发。
他套了一件轻薄透气的细麻禅衣,敞着襟口,露出一片脖颈胸膛。锁骨均匀,臂膀精实。修长的脖颈上,喉结的形状优美。
婢女们垂眸专心做事,目光不敢在他身上巡梭。
南烛进来了。
凌昭摆摆手,婢女们安静退下。
“十二公子还在改功课。他的小厮也在院子里老实待着。”南烛禀报,“林姑娘院子那边王婆子也没有动静。”
凌昭倚在榻上,道:“提醒她,守好门户。”
南烛应了声“是”,退下去了。
清晨林嘉起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另一条尚未穿过的新裙子上了身。
我不是穿给谁看,我自己打扮漂亮了,我自己开心,她想。只这说辞总有些欲盖弥彰的心虚,也不敢深想。
到出门前,到底还是把那条崭新的裙子换下来了,换了条半旧的。
旧裙子上身,心里反而平静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又觉得自己好笑,不知道之前脑子里在想什么。
今天可是七月二十,旬日。若遇到了十二郎,这一条簇新的裙子,仿佛迎接他似的。那个人牛皮糖一般,还爱胡思乱想,到时候有嘴说不清。平白给自己惹得一身麻烦。
还是得静心,心不静就容易办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