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游后背一凉,不做声了。
陆时年:“下次还敢不敢?”
简游垂头丧气:“不敢了。”
陆时年:“不一挑三了?”
简游继续摇头:“不挑了。”
陆时年:“还提不提我教的你——”
简游忽然身体前倾抱住陆时年的腰,脑袋吧唧埋进他脖子:“哥,我知道错了,你别训我了。”
陆时年手拿远了,怕碰着他伤口:“别撒娇,今天这招没用。”
简游声音闷闷的:“有用。”
陆时年:“坐回去。”
简游:“哥。”
陆时年拿他没辙,用力往他后脑勺揉了下把:“就仗着我疼你是吧?!”
简游特别诚实地:“嗯。”
“小破孩儿!”陆时年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行了,不训你了,赶紧撒手去睡觉,明天就不痛了。”
简游不撒手:“伤员不想一个人睡。”
陆时年:“嗯?”
简游:“哥,一起睡。”
陆时年:“”
二十分钟前的陆时年是真的有心要好好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不过现在的陆时年,算了随便吧,无敌摆烂了。
“以后听话知不知道?”
他只能一边抱着人,一边放着说了一万次却一次也没投入实践的狠话:“下次再受伤,萝卜地都给你刨了!”
周末一大清早,市高中后街栏杆旁,三个混混叼着烟吞云吐雾地商量着一会儿去哪个网吧消磨时间。
“南边儿那家?听说端茶送水的都是小姑娘,特好看!”
“那家一小时30块,你上得起?”
“上不起就多收点儿保护费——嘶!操!”
中间那位留长辫儿的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一阵剧痛,他被人揪着头发摔到了后头墙上,脸压在粗糙不平的墙面,被硌得生疼。
“你他妈谁啊?!”
“你爹。”
“□□妈嗷!!!”
陆时年一脚狠狠踹在他腿弯,六成的力气,足够他疼上几天几夜走不动路了。
另外两个人看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冲上去动手解救老大。
陆时年嗤了一声:“挺好,省我时间了。”
墙上那个废了条腿的忽略不计,剩下两个加起来都不是陆时年的对手,过不了几招就被齐刷刷放倒在地,捂肚子不是捂背也不是,反正哪儿都疼。
这他妈哪儿来的莽夫!
打过这么多架,没见过这种打法的,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劲儿,他们只能庆幸这个社会shā • rén犯法,感谢法律救他们狗命。
“大哥,我们错了,别打了扛不住了!”
“你是我爹,你是我爹!”
“爹!我们不认识吧,您别是寻仇寻错了人啊。”
陆时年扯着未达眼底的笑:“不认识就对了,我就来替我弟报个仇。”
“你弟哪位?”
“简游。”
三个人听见这名字,面色顿时一变。
陆时年:“寻错没?”
两个小的不敢吱声,他用脚尖踢了踢断腿那位,后者条件反射浑身一抖,忙不迭道:“没错没错,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下次不敢了!”
“我的人也敢欺负,敬你是条汉子。”陆时年:“说说吧,我弟怎么得罪你们了?”
两个小弟依旧不敢说话,原地装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隐身。
断腿长辫儿支支吾吾半天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时年:“我耐心有限。”
断腿长辫儿:“啊,就是,我一同学,那个”
陆时年:“除非你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
断腿长辫儿:“我喜欢的姑娘让我帮她递情书给简游我不爽就想给简游一点教训出出气真的对不起信在这儿给你了你拿去送给你弟吧!”
陆时年一挑眉,接过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粉色信封:“女孩儿给我弟的情书?”
“昂。”
陆时年翻来覆去地打量信封,长辫儿战战兢兢:“我都坦白了,我们能走了吗?”
陆时年做了个赶紧滚的手势,三个人互相扶着立刻跌跌撞撞滚了。
陆时年手机响起,他一看备注就笑了,接起来,转身往另一头走:“怎么啦?”
简游声音带着刚睡觉的沙哑:“哥,你人呢?”
“下楼给你买早餐了,想吃什么?”
“怎么这么早随便吧,妈说中午带我们出去吃。”
“奶黄包配豆浆怎么样?”
“喔。”
“行,那你起床收拾着,哥哥马上回来了。”
挂电话时正好走到路口,陆时年一扬手,情书piu地飞进了垃圾桶。
送情书?
他可没这么闲。
快高考了,兔宝也要成年了。
他还愁着想办法,怎么才能把他的兔宝从家里户口本上挪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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