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炎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不用了,这个学位……”本来想说“这个学位根本不必要”,但马上意识到这麽说的话,就摆明了自己那时候是找借口把他赶出谢家,只好勉强咽了回去。
他从舒念略略放大的眼珠里清楚看到自己的失态。
“你慢慢来,一定能很快拿到的。”
舒念朝他笑了笑,那种宽容的,自欺欺人的,许愿般的笑容。
面前这个温和地倔强的人,谢炎实在很想一把抱住然後用力压在沙发上,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边享受他微弱的挣扎边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惩罚他的“不听话”。但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了,很多东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念,晚上我在这里过夜吧。”他近乎无声地开口,有点按捺不住自己想和他相处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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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把卧室的床整理好,按他的习惯铺得整齐以後,舒念自己却抱著条毯子往客厅走。
“小念?”他很惊讶,但舒念更惊讶於他的惊讶:“怎麽?”
“不一起睡吗?”
舒念安静了几秒锺,苦笑一下:“少爷,您别开玩笑了。”
谢炎莫名地有了种苦涩的怨恨,对於舒念的性向。要是他不是同性恋,要是他不是自己最忌讳最厌恶的同性恋,他们现在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躺在一张床上,可以毫无顾忌地抱著他,抚摸他柔软的头发,闻著他身上淡淡的清新的味道入睡,可以再也不用失眠。
8
告别的时候跟舒念说过今天的会议结束,他就马上回国。但最後上飞机的只有尽职尽责的范经理一个人。
反正公司也没什麽事,就当给自己放松两天,小小地度一下假。
顺便,顺路,闲得无聊,偶尔路过的时候,去看一下那个人。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门口有对情侣在拥吻。谢炎皱了一下眉,拜托,虽然已经是深夜,也用不著在这种地方打得火热吧,多走两步开一下门,等进屋再亲热会死吗?
刚打算从他们身边走过,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虽然灯光不大明亮,但那个被按在墙上的人,看那身高和体型,分明……就是个男人。
干!同性恋……
眼看那个身材高大头发束成马尾的西方男人动作越来越激烈,边大幅度摩擦边撕扯著身下男人的衣服,一副情欲勃发的样子,谢炎感觉就像吞了只苍蝇,胃里一阵不舒服,恶心地扯了一下嘴角,正要迅速退到安全距离,上衣已经被高高卷起来的那个人却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要……不……你放手……”
谢炎倒抽一口凉气,在大脑作出反应之前已经冲上去一把拉开那个西方男人,一拳重重打在他脸上:“狗屎,你他X的在干什麽!”
狼狈地靠著墙,微微哆嗦著,一手半挡住脸一手慌乱地整理衣服的人,果然是舒念。
谢炎只觉得额头上青筋暴跳,拉起那个男人的衣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揍第二遍,男人猝不及防,连挨了好几下才爆发出叽里呱啦一大通咒骂,勉强挡住谢炎的拳头:“你干什麽!我要叫警察了!”
警察,有本事他X的你尽管叫啊!谢炎的架势就像抓奸的妒夫,揪著那人的领子不放,两眼血红:“干什麽?你在对他做什麽?啊?!狗屎,biǎo • zǐ养的%*&^%^^%”
他只恨自己那几年学的都是高等正统英文,能熟练使用的低级粗俗骂人话实在是少之又少,完全不能充分表达现在的满腔愤恨。
男人稍微明白过来,推开抓狂的谢炎,表情居然还很绅士:“请你弄清楚,这是我们私人的事情,和你有什麽关系?”
谢炎哪有心情跟他讲道理:“他说不要,你是聋的,听不到啊?!难道你还想qiáng • bào?!”
“那不过是情人之间的情趣而已,”那人不甘示弱,“先生,你管得太多了。”
谢炎脑子胀了一下,狠狠扯得舒念踉跄了好几步:“谁说我管不著?!”
那人脸色变了变,伸手搂住神色迷离站都站不稳的舒念:“我还是那一句,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