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五岁的时候,还会为可以穿上一条漂亮的小裙子陪父母出席各种场合而开心。
在她十五岁的时候,还会为努力学习,在菁英教育中取得骄人成绩被父母夸赞而开心。
甚至在她二十三岁的时候,面对忽然崩溃坍塌的家庭,在寒冬的深夜拿着每天的打工所得交还高利贷的冰山一角,虽然辛苦,她仍然会感到一丝欣慰。
可是二十五岁的这一年,她已经不记得开怀大笑的那种感觉了。
茫茫然出神了一会儿,纪以宁支起身子起了床。
拿起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内衣、内衫、毛衣、外套,虽然别墅的中央空调常年由电脑系统控制,四季恒温,但她仍然没有在家穿着睡衣四处走动的习惯。以前她是有的,现在没有了。因为她不再需要出门,一旦穿上了睡衣,就没有脱下来的必要。
于是她渐渐改掉了穿睡衣的习惯,每天开始穿普通的外套,像普通人家那样,多穿几天就洗着晾起来,这样子,有时候,看着小阳台上晾着的各式外套,她也有种自己仿佛出去过的错觉,多少可以聊以zì • wèi。
是的,她已经不太记得了,到底有多久,她没有走出这个地方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没有和外面的世界断了联系,事实上是,每次她出门,都是由她的丈夫陪着,如果他不提,她也绝口不会提,她知道的,他不喜欢、也不会允许,她一个人,独自出门。
她不会反抗他,因为现在的这一切,是经过她点头应允的。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时光再倒退回和他相遇的那一天,她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吗。
答案仍然是会。
遇到他时,她已无路可退。
他的情有独钟虽彻底禁困住了她,却也成就了如今依然存活于这个世界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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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
见到她下楼,这栋宅子里的其他人都对她恭敬地招呼道。
时至今日,她却仍旧有一丝不习惯。何德何能,她担得起堂堂唐家少夫人的身份?
可是他自相遇起就强迫她接受了它,态度妖艳,猜不透一丝真心。
为什么是我?
她曾经这样问他。
她在一场大火中被他救下,昏睡了整整一星期后终于转醒。三天后,面对白纸黑字的结婚签字时,她完全被他震住了。
为什么是我?
她一遍一遍地问他。像是不死心,更像是被他吓到了而语无伦次。
而他只是坐在她面前,笑容艳丽,态度漠然,沉稳得没有一丝波动。
“和我结婚,你父亲欠下黑道的两亿高利贷,我替你还。”
他的一句话,权利无边。
她试图挣扎:“如果不结婚……我也可以为你工作……”
他凉凉地打断她:“我不缺工人。”
“还有,”他抬起俊美异常的脸,眼中有漫不经心的慵懒,薄唇间说出的话却残酷无比:“我对圈养qíng • fù这种事没有兴趣,做我的女人,只有一种选择……”
抬手敲敲桌面,他的表情在一刹那妖艳无比:“……成为唐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