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冯俊就来找王中鼎说情了。
王中鼎淡淡回道:“你放心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就算她真是这种人,我也会看在你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的。”
听到这话,冯俊心里总算踏实一些。
“不过夏弘威那边就难保证了,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要是下决心要整,我也拿他没办法。”
“我理解,这事确实是我姐自找的。”
“她错就错在不该招惹俞铭,哪怕换成夏阳卓,都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后果。”
冯俊叹了口气,“我要是事先和她透个口风,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
“行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她这种病态心理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这次不出事,也难保下次不出。”
冯俊点头认可,“她太唯利是图了,我劝过很多次,她就是不听。”
王中鼎没说什么。
冯俊又问:“关于那三人的组合……”
“我自有安排。”
虽然公司这边焦头烂额,但王中鼎还是抽空去《七日》剧组探班了。
今天这几场戏正赶男主角狂犬病发作的兴奋期,他被家人捆绑在椅子上,仍然难以抑制狂躁状态。
王中鼎到的时候,拍摄正在紧张进行中,他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不声不响地看着韩东卖力表演。
与传统的催泪大戏不同,这部电影并未给男主角定位一个敦厚老实的形象。
相反,他爱耍赖,好吹牛,常有侥幸心理。
正因为如此,他被狗咬了之后,最先想的不是打疫苗,而是求了一副廉阶的草药方子,才酿成了这一悲剧。
电影名《七日》,就是讲述该人从狂犬病发作到死亡,这七天来的性情变化。
从一开始满身俗气却刻意装酷的滑稽,到后来发作初期不肯就医的固执,再到兴奋期哭叫着“还没活够”的惊恐,最后到器官衰竭、脱水而死的绝望……
其中最揪心的应该就是兴奋期,也就是韩东现在拍的这几个镜头了。当他臃肿的棉服被绳子硬生生地磨出几个窟窿,湿漉漉的棉絮成团地抖落时,在场很多工作人员都哭了。
王中鼎直接转身,找个地儿抽烟去了。
临走前还朝二雷说了一句,“下次这种戏别再让我来看了。”
二雷愕然,不是你让我来看的么?
拍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韩东都没法从戏里走出来。人家已经穿着背心裤衩在那吹风了,他还裹着那件大棉服。
好多人过去劝,“赶紧脱下来凉快凉快吧,别捂出痱子来。”
韩东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然后继续在那捂着。
二雷想给韩东扒下来,结果韩东死活不肯,一边冒着大汗一边说自己冷。
其他人也跟着着急。
“赶紧脱下来吧,今天的戏已经结束了,一会儿王总该来找你了。你老是这样,王总见了得多心疼,肯定会怪我们不管你……”
最后,在大家伙的安抚下,韩东终于缓了过来。而且一热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当众甩掉棉衣,扒掉棉裤,抱着大电风扇,齐p小裤衩随风飘舞。
所有人都不吱声了,全直着眼盯着韩东那两条大长腿。
只有二雷硬着头皮上前提醒:“你收敛点儿,王总回来看到了怎么办?”
这时,王中鼎恰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呢?”问剧务。
剧务说:“在里面呢,你赶紧去看看吧,死活不肯脱衣服。”
王中鼎心急如焚地走进去。
“少TM拿他来压我!老子就是被他干死,也不加一件衣服!”
二雷噎住,“王总……”
剧务,“……那个,刚才谁说明天要请假?来来,过来登记一下。”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整个片场都空了。
只利下两道彼此对视的身影。
韩东,“……今天晚上我想吃猪肘子。”
王中鼎,“可以,你出材我出力。”
韩东,“啊啊啊啊……”
晚上洗澡的时候,韩东还指着大腿根儿朝王中鼎控诉:“瞧瞧你给我拧的。”
王中鼎视而不见。
韩dōng • tū然眼晴广亮,“我这胆是不是可以报保险了?还有我屁股蛋子,长了好多痱子,是不是也可以报?是不是?是不是?”
“你穷疯了吧?”
“额……”
洗完澡,韩东趴在床上,西西骑在韩东的屁股上,小手摇晃着痱子粉的盒子,一点一点往韩东身上撒。
“今天怎么是你给我撒?”韩东问。
西西冷着脸说:“父命难为。”
王中鼎走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的愣住,这孩子怎么去撒了?
而且在韩东看不见的身后,西西小牙呲着,笑得可美了。
王中鼎走了进去,伸手朝西西说:“行了,爸爸来吧。”
西西小嘴一瘪,“我还想再玩会儿。”
“别玩了,该睡觉了。”
西西不情愿地下床,最后望一眼还没来得及撒的屁股蛋儿,抱憾而去。
因为韩东这两天的戏都在椅子上完成,所以掰开他的tún • bàn,里面都是潮红的痱子。
王中鼎忍不住问:“难受么?”
“还行,不热的时候没啥感觉。”
王中鼎算了算,虽然没几天了,但想想还是觉得心疼。
“再坚持几天,等拍完了,带你去小岛上放松放松。”
韩东兴奋了没一阵,又替王中鼎发起愁来。
“冯牧之的事你能处理完么?”
王中鼎面色凝重,“看情况吧。”
“你知道是谁把方案泄露的吧?”
王中鼎说:“我又不傻。”
这时,韩dōng • tū然坐了起来。
“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
“什么?”王中鼎问。
韩东趴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王中鼎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怎么样?”韩东挑挑眉。
王中鼎满意得甚至有些怀疑,“那方案该不会是你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