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微微一笑,也不再搭理袭人,牵着宝钗的手就进了内室。
袭人在院子里呆呆站了半日,方才警醒过来,吩咐小丫头子沏茶去了。
自上次她因为贾环搬弄是非一事在宝玉房中埋怨了几句,不知怎地就传到了三姑娘耳中。探春当时并未理论,过后却也找了个由子狠狠发作袭人一回。当着满屋子下人的面,指责袭人小性儿拿大伺候主子不当心,还罚了两个月的月俸。火辣辣的教训让自以为摆弄了贾宝玉而沾沾自喜的袭人立刻警醒过来,再也不敢随口说话。
毕竟袭人虽然因当年云雨之事在宝玉心中别有不同。可这么多年下来,陪宝玉上床的也不止他一个人。到底也说不上是明公正道开了脸儿的,袭人的立场本就尴尬。
况且如今也不是原著中的情景,当时因王夫人讨厌林黛玉,袭人依靠百般诋毁林黛玉而在王夫人跟前儿有了立身之地。又因为与薛宝钗形成战略同盟而使得地位越发稳固。可是如今林黛玉和薛宝钗都不在府上过日子,也就显不出袭人的贤良忠贞。没了挑拨是非的机会,王夫人自然也就认识不到袭人的重要性。对于她来说,一个可有可无的丫头自然比不过有联姻之益的庶女探春。因此顺水推舟的敲打袭人一回,也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她这一番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袭人从二主子的美梦中警醒,得知自己在宝玉跟前儿并不是唯一重要的,这样的事实对袭人打击很大。连带着最近的动作都变得谨小慎微了。
袭人的一番计较,身为主子的众人自然不会理会。大家鱼贯入了怡红院的内室,见宝玉果然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蓬头垢面的。赖瑾头疼的叹息一声,推了推宝玉,有些腻歪的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贾宝玉懒懒的看了赖瑾一眼,闷声说道:“林妹妹要嫁人了。”
赖瑾颔首应道:“我知道。相看的人家还是我的至交好友,与我同一届的状元郎秦牧秦子野。”
贾宝玉越发气苦。却也并不像从前那般寻死觅活的满口嚷着林黛玉的姓名。想来他也知道林黛玉是即将出嫁的人,不能在清誉上有半点差错。因此虽然心里憋闷的很,但还是嘴巴严实的倒在床上,并不提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说自己病了。
对于贾宝玉的稍微长进,赖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若是说加贾宝玉死心塌地的爱着林黛玉,可是这么多年来贾宝玉身边也没断过人。男男女女的,并不是非卿不娶的态度。可要是说贾宝玉对林黛玉的情分一般,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肯死心。但也只是折腾自己,却半点儿不肯努力争取。如此极品的举动让赖瑾实在看不透。
不过他看不透也无所谓,毕竟人类和石头隶属于有机物和无机物的两大范围。这种代沟恐怕是珠穆朗玛到马里亚纳海沟的差距。随着贾宝玉的越长越歪,他如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