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瑾心神淡定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倘或真是如此。为何当初秦、林二家订婚的时候宝玉不这么做,反而要拖到这么久以后?”
秦牧接口说道:“也许他是才想到的主意也未可知。”
话一出口,自己倒也觉得理由薄弱异常。遂讪讪的住口不语。
瞧见秦牧气撒的差不多了。赖瑾这才正色说道:“不说别的,只讲林家的家风,子野兄以为林姑娘会是那样与人私相授受的人吗?”
秦牧想了想林家的清正风骨,沉默不语。
赖瑾又道:“如今且不谈两家联姻。只说两家的情分原是旧交,如此紧要关头更应该慎重行事才对。子野兄莫怪,恕我说一句不当的话。出了这样的事情,秦家固然受到影响,但首当其冲被卷入其中的是林家,受到伤害最大的是林姑娘。林姑娘不过深闺女流之辈,往日间兢兢战战,恪守妇道。何其无辜却经受这样的fēng • bō。林姑娘本就身子单薄,心思厚重。只怕听到这件事情就已经去了半条命。倘或秦家再……恐怕林姑娘真真是无法再活了。”
秦家本是忠厚之家,秦牧也不是那等落井下石的人。倘或这次事情他没有被首当其冲的牵连在内,每日听着闲言碎语怒火中烧,也不会轻易就下了悔婚的决定。
可是现下听到赖瑾娓娓道来,不由得又想到了林姑娘的处境人王最新章节。若林姑娘果然与那宝二爷没有私情,如今过的最艰难的恐怕就是她了。
想到此处,秦牧微微一叹,心中不觉起了两分怜爱。再次问道:“子瑜你跟我说实话,林姑娘与那宝二爷果真没有半点儿私情?”
赖瑾闻言,立刻说道:“林姑娘光风霁月,绝对不会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情。”
秦牧听闻这话,立刻追问道:“那荣国府的宝二爷呢?”
赖瑾浅笑应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姑娘风华绝代,文采斐然,冰雪聪明。秦公子明白,自然也有旁人知晓。只是世人也都爱牡丹之雍容,梅花之风骨,菊花之恬淡。自古文骚墨客追捧无数,难道也能责怪这花儿长的太好了么?”
秦牧闻言,微微一笑,随口说道:“那倒是。外间流传的诗词我也看过,林姑娘的笔墨果然不俗。”
赖瑾见状,故作不经意的提道:“等会子我还要去林府给林伯父请安……”
秦牧迟疑半晌,开口说道:“我也很久没见林伯父了,陪你一道过去就是。”
赖瑾心下一松,继续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过去吧?”
秦牧似笑非笑的看了赖瑾一眼,开口说道:“容我先回去换一身衣裳来。”
赖瑾心知肚明,含笑应道:“我在此等候子野兄。”
秦牧颔首应了。迈出花厅的时候径自往秦府老爷子的书房走去。彼时秦府的老爷子正在临摹王羲之的《兰亭阁序》,秦牧走上前去悄然站定。秦老爷子沉声问道:“怎么,被赖家的小子说动了?”
秦牧低头应道:“果如爷爷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