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敢废话,仔细爷立刻扒了你的皮。”
赖瑾心中诧异至极,扭头看着神色猖狂的近卫,寒声说道:“你好大的担子,竟然敢侮蔑圣上?”
那亲卫冷冷一笑,开口回道:“末将只知王爷而不知圣上。”
赖瑾心中暗笑,没想到此番前来刺激南安郡王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看来南安郡王果真如传言那边鲁直草莽,自以为尽在掌控就可轻狂行事了吗?
赖瑾暗中腹诽,面上却勃然大怒的斥责道:“好一个只知王爷而不知圣上。看来王爷是蓄谋已久,想要谋逆造反了。怪不得你将卫老元帅以及沈将军麾下兵马全部遣出,却原来是心有不轨想要图谋国祚。你当真是其心可诛。”
南安郡王脸色大变,脱口说道:“你休得胡言乱语,污蔑本王。”
赖瑾连连嘲讽道:“事实俱在,乃是王爷的亲兵亲口说出,王爷还想赖账不成?”
南安郡王闻言,脸色阴沉,立刻吩咐两旁亲兵道:“快将他拿下,秘密处置了。”
“你敢!”赖瑾挺直身子牢牢盯着南安郡王,朗声说道:“本官乃是圣上钦封的顾命钦差,乃是朝廷堂堂五品大员,身兼西海城知府以及市舶提举司提举一职,南安郡王您虽然贵为异姓王,但也无权处置本官。”
“本王倒要看看在本王的地盘上,有没有权利处置一个小小的胆大妄为的五品官员。”南安郡王阴测测的笑了一声,旋即扬声喊道:“来人。”
一句令下,立刻有无数将士手持利刃进入营帐。南安郡王看着刀戈森然盔甲明亮的诸位将士,冷冷笑道:“将犯官赖瑾拿下。”
处南安郡王两位亲兵之外,所有将士俱都一脸迟疑的看着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皱眉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拿下。”
帐中数人面面相觑,无人动作。
两位亲兵立刻扬声说道:“尔等身为王爷麾下将士,岂敢不听王爷的吩咐。还不快快将人押下去。”
说着,亲自压着赖瑾走出帐外。
路过站在营帐门口的两位将士的时候,那两位将士陡然持着手中长戟斜劈下来。那两个亲兵猝不及防,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躲开长戟,赖瑾趁势甩手脱离两个亲卫的掌控,走到众将士当中。却见众位将士保护似的将赖瑾簇拥在中间。
南安郡王等人被这诡异的情况弄得面色大变。赖瑾好整以暇的笑道:“南安郡王说了这么多话本官都不同意。唯有一句话倒是深以为然,那就是圣上英明睿智,乾纲独断,岂可被小人蛊惑。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爷自以为掌控一切大放厥词的时候,没想到圣上安排的人手已经在外头包围了帅帐吧?”
南安郡王豁的站起身来,神色冰冷的看着赖瑾,又打量了打量周围面无表情的诸位将士。侧耳倾听外头也是一片寂静,南安郡王甚至不晓得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被人逆袭了。
这厢赖瑾依旧欠揍似的摇了摇手扇风纳凉,一脸惬意的笑道:“真是时年风水轮流转啊!不知王爷才刚吩咐叫人拿下本官的时候,会否想到会有今时今日的后果?”
看着南安郡王陡然面沉如铁的一张大脸,赖瑾哎呀呀的摇头叹道:“早就和王爷说过了,王爷一举一动都莫要轻率,要对自己负责。否则的话出现恶果也是后果自负,王爷就是不肯相信本官的金玉良言。闹到如今竟然还牵扯出了藐视圣上,意图不轨的一面。几十年辛苦筹谋毁于一旦,不知王爷心里疼不疼啊?”
南安郡王被赖瑾一番风凉话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深呼吸半日,终究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来此事又是小赖大人技高一筹。只是本王奉劝大人一句,此西海城乃是本王苦心经营十来年的大本营。就算圣上在这里安插了些许耳目,也未必能抵得过本王经营十多年的势力。如今茜香国大军进犯,小赖大人也不想这时候西海城出了什么乱子吧?”
“英雄所见略同。”赖瑾笑眯眯的附和道:“我与王爷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当然,对于王爷的某些举动赖某也表示可以当做没看见。就不知道王爷的诚意如何了?”
南安郡王沉吟半日,开口问道:“你想如何?”
事已至此,双方都明白无法得了善了了。赖瑾奉乾元帝之命,处心积虑的想要弄垮南安郡王,如今得了南安郡王手下亲兵的口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南安郡王此刻羽翼未满,并不能与几乎掌控了朝中泰半势力的乾元帝明面对峙,所以也不会放心叫赖瑾就此离开。两相纠结之下,众人一时间倒是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南安郡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迟疑半日,突然抽出腰中宝刀回身砍向后面的两名亲卫。两名亲卫对于一心效忠的南安郡王没有半点儿防备,当下被砍了个正着。一个被摸了脖子,另一个则是被宝刀当胸穿过刺了个通透。两人到死之前都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珠子愕然看着南安郡王。似乎不明白南安郡王为何会一言不发就行此举动。
看到南安郡王如此干脆利落的处置了跟他十来年的亲卫心腹,赖瑾与其余暗卫等人心下凛然。越发警惕起来。
南安郡王回身笑道:“这两人居然口出狂言,诋毁圣上,其罪当诛。本王身为他们两人的统帅,虽然并无叛逆之心,但下有过错,上峰者也难辞其咎。只是现下乃是交战之时,为了避免军心紊乱,还请小赖大人不要多言。等战事平定之后,本王自会向圣上负荆请罪。”
赖瑾眼眸闪烁着沉吟半日,最终还是开口笑道:“王爷说笑了。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王爷麾下将士无数,也难保没有一个两个昏聩叛逆的。只是他二人到底跟了王爷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耳濡目染之间也必定情意深厚。今日王爷如此举动,想必也是心如刀绞罢。”
南安郡王最讨厌的便是赖瑾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话语,只是如今他理亏在先,自然也不敢太过计较。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南安郡王如今只想着能尽快解决这个麻烦,其余的倒也并不放在眼中了。
“小赖大人说笑了。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虽然这两人跟了本王十来年,但只要他们不忠于圣上不忠于朝廷,本王还是要大义灭亲维护圣上的尊严。”
赖瑾闻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