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能赔,shā • rén你也能赔啊。”
黎夜还记得,他那时候心疼的都快抽了,等着人一走,秦烈阳自由了,他扭头就回家了,连理都没理他。秦烈阳八成知道自己犯了错,跟在他屁股后面,第一次说那么多话,一句一句的解释,“我捡瓶子呢,他们就抓住我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钱在我兜里了,我真没拿。”
黎夜那时候怎么说的,他气哄哄的质问,“你不知道,你一个不知道五十块没有了,你知道五十块能过多少天吗?”
就那句话,秦烈阳第二天就跑到离着三十里的水库里去了,那边是个野水库,水深得很,孩子们都不准过去的。秦烈阳在那里扑腾了两天,第二天晚上,将一张五十块放在了他桌子上,“钱还你,别赶我走。”他那时候说。
都这么多年了,黎夜想起来都后怕,万一这孩子要是腿抽了呢,被水草缠住了呢!可他万万想不到,是黎耀干的。
只听黎耀说,“是我太小心眼。我……我说暑假英文老师补课,要五百块补习费。其实老师只要四百块的,我多要了一百块,自己上网吧花了。秦烈阳看见我从网吧出来,发现了这事儿,警告了我。我怕他跟你说,就想赶他走,就想出了这主意。”
秦烈阳声音还挺平静的,带着笑问他:“怎么样,你这弟弟你认识吗?”
黎夜心中的震惊不亚于那天听见黎耀口口声声说他为什么不直接死了的时候,在他心里,黎耀的确是有些小虚荣,可却是个挺好的让人省心的孩子。他从未想过,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他都是骗自己的。
他如今有种不敢面对秦烈阳的感觉,原来他受过那么多的委屈,而自己还一直以为对他很好?恐怕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可却偏偏没跟他说。理由他都可以不用猜测,秦烈阳那么敏感的人,肯定是觉得,他会向着黎耀,才选择沉默的吧。
而这些沉默,一点点的沉积在他的心里,直到将他送走成为最后一根稻草,他想起了那句“黎夜我恨你”,他如何不恨呢!他忍下了所有的事情,只想跟着他,可他一切却被辜负了。
黎夜的眉间眼底都是歉意和心疼,他给秦烈阳道歉,“你受委屈了。”秦烈阳却不听,哂笑道,“还多着呢!来来来,黎耀,接着说,你还干过什么事?放心,我说话算数,你说的越多,我越高兴,说不定天大的馅饼就砸到你头上了。”
黎耀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如今都到这份上了,不说有用吗?便又交代了几条,譬如偷偷弄坏了秦烈阳准备送给黎夜的生日礼物等。等他觉得自己把秦烈阳知道的,他做得坏事都交代了,就不吭声了。
秦烈阳又问了一句,“没了吗?”
黎耀想了想,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就咬死了一般,“没了,再没有了。”
其实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两年,又互相看不过眼,怎么可能就这点事,只是找着大家都记忆深刻的说吧。
黎耀充满希望的问,“我工作的事儿……”
“哦!工作的事儿啊!”秦烈阳突然笑了起来,“你还真当真了啊!啧啧啧,你竟然这么天真,我真意外。我帮你找这么好的工作,那我开始整你干什么!”
黎耀的脸顿时僵在那里,自己这是被耍了?自己连尊严哥哥都不要了,这是被耍了?他立刻咒骂道,“秦烈阳,你个王八蛋……”
秦烈阳不在乎道,“真难听。我劝你不要这么激动,你要知道,我是王八蛋,我爸是什么?还有我弟弟那个小王八蛋?我脾气好,我爸可不愿意听这些。他老人家要知道了,啧啧啧……”
这里面的威逼利诱,黎耀如何不懂,可他已经出离愤怒了,他破口大骂:“秦烈阳,你这个没人要的家伙,一辈子不会有人喜欢你……”
就这一句话,秦烈阳刚刚笑眯眯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冷冰冰地冲着宁泽辉吩咐,“送他去看看伤口,如果再让我知道你靠近黎夜三十米内,我弄死你!”
话音一落,他便直接进了病房,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黎夜措不及防地看到了他阴霾的模样,连忙跟他道歉,“对不起,我……”
这句话没说完,秦烈阳踢开床前的凳子,一把上前抓住黎夜的衣领,“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那是什么眼神,当我是疯子吗?对,我就是没人要,就是被抛弃了,连黎耀这种王八蛋现在都敢这么说我!我告诉你黎夜,这都是你造成的,你是罪魁祸首,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将你给我的,一点点都还给你!”
他青筋暴起,那样子仿佛暴躁的整个人要炸了一样。嘴巴里的话也越来越难听,黎夜被他紧紧地扼住了喉咙,浑身的疼痛外加窒息的感觉,让他呼吸越发困难,他只能艰难的抬起自己受伤较轻的左手,在秦烈阳大声怒骂中,抵触到了他的胸口。
黎夜看着他的眼睛,“很疼吧!我也一样。”
秦烈阳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听砰地一声,卓亚明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来,“秦烈阳,他是病人!”
第15章磨
秦烈阳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卓亚明直接冲了进来,这个看起来跟个弱鸡似得医生,竟然力气相当大,外加他那时候已经松了手,直接就被他推开了。他被跑的慢了三拍的宁泽辉扶住,就瞧见卓亚明已经带着护士开始急救了。
宁泽辉想带他出去等,他拒绝了。
他就是觉得心头乱糟糟的,明明虐了黎耀,还折腾了黎夜,可他看着黎夜那苍白的脸,再想起那句“很疼吧,我也一样”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似乎也不怎么解气啊,反而自己胸口闷闷的。
这哪里是虐别人,分明是虐自己啊!
他不吭声,又一脸阴沉地盯着黎夜那边,宁泽辉自然也不敢吭声,两个人就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十几分钟后,卓亚明才忙活完,走过来。
这会儿他那张脸板得就跟扑克牌一样了,冲着两个人说,“探望时间早就过了,请出去。另外,”他很是严肃的看了一眼秦烈阳,特别公事公办的说,“我认为你每次到来都会对病人的情绪造成较大的影响,秦烈阳先生,为了病人的身体考虑,我认为您最近还是不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