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在家里左右都不舒服,钟理便硬撑着出门去打了一会儿篮球,发泄了一通,想把那种龌龊事从脑子里赶出去,痛得腿都软了才回家吃饭。
晚饭欧阳熬了黄豆排骨汤,排骨冻得太久了不太新鲜,吃在嘴里有种怪异的臊味。
经过昨晚,那种味道在钟理闻来特别刺鼻,惹得他一阵反胃。越咽回去越忍不住,低头扯过垃圾筒,「哗」地一下就呕了出来。
欧阳吓了一大跳:「怎,怎么了?菜不新鲜?」
「有点..」
「吃坏了?肚子难受不?」
「没事,」钟理倒了点茶水漱口,喘口气,「给我点辣椒酱杀杀味道就行。」
「排骨别吃了,我给你炒个莴苣吧,多放干辣椒。」受了打击的欧阳重新绑上围裙。
钟理埋头大口干嚼米饭,等着那被欧阳当成灵丹妙药的炒莴苣。
昨晚的那一个多钟头,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事他没跟欧阳提。他这么个大男人,碰上这种事,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开口。
后面痛得要命,想到被那种东西进入过,就觉得恐怖又厌恶。
钟理越发心急着想成家了。早点有个女朋友,结婚生子,才能觉得安心。
他开口请人介绍女朋友,兄弟们倒也很仗义,纷纷帮他留意。
老伍几乎是马上就给他安排了一个相亲约会,女方据说是学音乐出身的女孩子,还出国留过学。钟理自己没能念多少书,对于读书多的人就很有好感,对知识女性很是向往。
在高级餐馆里见了面,女方不太好看,矮矮胖胖,耷拉着眼皮,脸盘甚宽,嘴唇颇厚,上面半圈寒毛犹如胡子,看起来比介绍人说的年纪要大,长得有些阴沉,也没有想象中的书卷气,甚至有些邋遢。
钟理很难说出「漂亮」二字,不过他无所谓这个。伴侣是陪着过一辈子的,长相好坏,日子长了看起来都一个样,模样只要过得去就行,性格好,志趣相投才是重点。
他只想找学音乐或者对乐器有兴趣的女性,以后能有共同语言。听说对方留学过,便更是敬慕。
但对方没有一丝笑容,傲气地不开口,席间也不太拿正眼看钟理。钟理本来就不擅长讨女孩子欢心,只能谨慎地吃喝,偶尔主动攀谈两句,全靠陪同的老伍一张巧嘴活跃气氛。
女方的母亲倒还挺爱说话,跟老伍扯了一会儿家常,也夸奖钟理道:「模样是一表人才嘛。」
那女儿吃了口虾,阴沉道:「皮囊是最没用的。」
钟理有些尴尬。
「那是,长相不重要,人品啊能力啊是首要的。」母亲接过话头,「看我女儿,现在薪水不用说,光是闲时教人学琴,收入都很可观呢,读书时候打工的钱啊,都赚得比坐写字台的多,家里还有两套闲着的房子出租,一个月租金就近万了。」
「啊,是吗..」
「你买了房子没?」
「没有。但有需要的话,我会开始准备..」
对方「哦」了一声:「那算了。你父母做什么的?」
「父亲去世了。我妈在老家,打点零工。」
对方又「哦」了一声,餐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还是老伍出来打圆场:「哈哈,我们钟理可是很能干呢,一流技师,音乐方面也很有成就啊。」
母亲问道:「职业是技师?」
钟理老实道:「嗯,在车厂修车。」
「学历不高,这样也挺不容易吧。」
「啊,」钟理挠挠头,「还好。这个主要是看经验。」
「音乐上拿了什么证书和奖吗?」
「啊,那些是没有。不过我自己组了一个乐团..」
「自己玩玩的,还是有出去表演?」
「有一定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