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能力再强,皇帝心中也还是难免有所顾虑。
不过,只要有这种偏向,对于赵璨来说,也就够了。那个所谓的“生死之劫”,对他来说是危机,但同时也是转机。
这让他能够在所有人都束手束脚的时候尽情表现,到时候皇帝会发现,他所有儿子之中,最优秀的只有这一个。而生死之劫,又会让他心中充满遗憾的同事,对赵璨更加优容,给他更多的权力。
从本初殿里告辞出来,赵璨的脚步不由微微一顿。
因为站在殿外等待皇帝召见的,便是许悠。
“许相。”赵璨开口招呼道,“父皇现下无事,想来很快就能召见许相了。”
“多谢陈王殿下提醒。”许悠含笑应了,整理衣裳上前让人通报。他年轻时应该生得相当不俗,即便如今年纪大了,但看上去还是气质儒雅,风度绝佳。几缕美髯更是添了几分文质彬彬的气息,令人心生好感。
然而赵璨的人已经初步的调查到了一些东西。
当初许平之从宫中脱身时,因为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所以皇帝根本抽不出手来管这件事。说来凑巧,当时引发宫中这一片乱象的人,正是平安的师父徐文美。
那时候徐文美还十分年轻,姿容殊胜,先帝晚年时特别喜爱他,时时带在身边。如此一来,自然就成了皇后何氏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新皇登基之后,皇后变成了太后,自然更容不得他了。
当时皇帝心中对徐文美已经颇为钦慕,只是他自己并不了解这份心思。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允许太后对徐文美动手。如此一来,母子之间少不得有了许多纷争,关系更是降至冰点。
当时徐文美也并不愿意继续留在这个牢笼之中,便对皇帝自请出宫。如此没有他挡在中间,皇帝跟太后的关系自然会慢慢和缓下来。然而初登大位,意气风发的皇帝容不得别人忤逆,强硬的将徐文美留在了宫中。
宫里乱了那么一阵,正好让齐韬和许平之从容脱身,说起来也算是缘分。若非如此,自然就不会有平安后来的出生了。
原本皇帝不去追究,只要他们抹去痕迹,隐姓埋名找个地方住下,自然便能安稳度日了。谁想许平之身边的婢女无意间走漏风声,致使许悠也得到了消息。
他那时候刚刚入朝未久,远说不上站稳脚跟,若是许平之的事情被皇帝揭露出来,那么对于许家来说,便是诛九族的罪过。许悠当然不可能让这两个“证据”好好的活着,于是派人追杀。
虽然从家族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许悠也不算错,但是身为一个父亲,便未免过于不近人情。况且如果不是他为了自己的前程,明知道许平之已经与齐韬相恋,却仍旧强硬的把人送入宫中,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这份狠辣和手段,或许正是他能够屹立于朝堂不倒的诀窍之一吧?
总之现在赵璨再看到许悠,再也不能够感觉到那种如沐春风的好感,反而如同被毒蛇盯上,时时刻刻都必须要警惕。
但是既然已经站在了对立面,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敌人,赵璨当然也不会刻意逃避。毕竟要想对付许悠,自然要先找到他的罪证。不过这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所有事情都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想要抓到问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赵璨跟平安商量之后,最后定下来的办法是分头行动,双管齐下。平安在外面的时候,也会注意搜集这方面的东西,赵璨则在京城里跟许悠周旋。这世上的事不可能完全不留下痕迹,如果以前的实在找不到,那么就创造机会,让他留下新的罪证!
赵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许悠走进了本初殿里,然后才举步继续向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赵璨都在忙碌。季谦那里虽然在皇帝面前挂了号,但是既然要留下齐王,那么办他的理由就不能是跟齐王勾结,所以必须要搜集其他的罪证。
这件事皇帝既然交给了他,赵璨自然要做到最好。
反正平安不在京城里,他也没有什么休息的心思,索性起早贪黑,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上面。所以不过短短时间,就查到了不少东西。
这还是因为如今交通不便,许多事情毕竟要来回奔波确认,所以拖慢了进度。否则的话,只会更快。
季谦此人看上去温和无害,在朝中多年也没有什么存在感,更没做出什么大事。除了宴会时能够看见他的身影,其他时候几乎不会惹人注意。但实际上,这些都只是掩饰的表象罢了。
在他的家乡,季家人可谓是嚣张无比,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夺人家产,损伤人命……真可谓是无恶不作。
他们能够如此嚣张,所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