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众人自然无异议,皆领命。
“过几日,我要出兵突袭白狄。”霍惊弦目光落在西北方,手指紧跟着在一个打了叉字的地方上画了一个圈。
“白狄如今还没被联合,可他们却是北狄十三部里最阴狠的蛇,不拔除它,日后开战,裘城和沙城决不会好过。”
“可是没有燕都的军令,我们怎么出兵?”
元庆帝倚仗北边的乾北军,同时也忌惮手握重兵的霍惊弦,所以近两年与北狄小摩擦不断,大战几无的时候,乾北军几乎没有主动出击过。
“裘城的督察官不是来过吗?”霍惊弦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裘城求救,我出兵,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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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虞在自己的被衾里翻滚了几周,舒坦地深呼吸几下。
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啊!
正当她埋头在枕头里心满意足的时候,猛然想起一个问题。
她醒来的地方,是霍惊弦入睡的地方。
刚吸入肺管的气顿时行岔了,把自己猛呛一顿。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池虞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惆怅地想,世人都道能得一人心,夜同寝,晨共起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可她呢?
天天跟她睡同一张床的人是她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想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躺过自己的香窝,池虞再也赖不住床,爬起来就大声嚷道:“大月,我要沐浴!”
她每日的安排本就不少,如今两天才得一天在这边,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料理完各种大小事务。
‘忍痛’辞掉了礼仪和琴课,剩余的时间也就勉勉强强够她料理。
大半日下来,她席不暇暖,脚不沾地,像个陀螺一样到处打转。
老夫人瞧见了都要喊她歇一歇,要不然明儿又要病了。
不是伤寒就是过敏,不然头疼或是脑热,听着都觉得她身子骨弱得不行了,可是隔一日却又见她生龙活虎,仿佛一口气登百米高山都不成问题。
池虞抱着账簿,手里还捏着一个珍翠糕,刚刚从老夫人身边脱身,她对着大月叹气。
“病是肯定要‘病’的,今日还要再把上次忘记审的记录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