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子看着也眼熟,像是她用来包大补丸的,怎么会落到霍惊弦手上。
……他还吃了?
他吃了以后没事吧?
会不会伤得更重了?
毕竟她捣鼓出来的东西都还是半成品,里面加了什么她现在都想不起来了。
托着大叶子她陷入了沉思。
光线一步步推进,洞穴里一寸寸被照亮。
她又看见了一个新的物件,一张素白的布条整齐叠在一旁。
池虞伸手拿来打开,猛一眼看是血书,吓得往前一丢。
丢完她便后悔了,她都踩在血印上还怕什么血书啊?
捡回来掸开上面的尘土,她端着走到洞口在晨曦下看见上面就竖着两列字。
对不起。
勿惧。
池虞手逐渐抖了起来,刚刚止住的泪又不禁涌了出来,把那写了血字的白布条往外奋力一掷。
她还以为上面至少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比如乾北营在哪里?
又或者呆着别动,会有人来救她。
“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就是害怕!”
池虞气急败坏朝外吼了两声,然而除了被她的声音打扰了吃草的翻星,她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冷飕飕的风往洞口里灌,把她的脸吹得冰凉一片,她用力抬起袖子抹掉脸颊上的泪,踩在石头上往外爬。
不能坐以待毙,她决意自己找回去。
可是,事实上,她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只知道太阳升起的方向是东边,但是她怎么知道乾北营是在自己的东南西北哪个方向?
最后池虞只好抱着双臂迎着秋风,站在一处石堆上,望着黄饼一样的太阳发愁。
忽然右手腕忽然像火燎了一下,池虞哎哟了一声,抬起右手。
她的右手上挂着阳镯,贴着她肌肤的地方很烫,她用两根指头捏住镯往上微提,不是错觉,指尖确实感受到了诡异的灼烫。
她又转动了几下镯身,发现原本严丝合缝的镯子银环上有了一条齐整的缝隙。
当初她并没有看明王妃是怎么把镯子给她带上的,但是她隐隐察觉这条缝并不是她不小心磕出来的,而是这镯子它要打开了。
池虞愣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霍惊弦要死了吗?
他怎么能死,怎么能这个时候死?
池虞的唇齿都不禁颤抖了起来,惧怕和无助像洪水一样把她淹没。
半响,裂缝似乎又轻轻地加大了一些,池虞再也蹦不住,啪嗒往地上砸着豆大的泪,对着阳镯哭喊道:“霍惊弦你不准死!——”
“——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两倍军需的事告诉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