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想起,她曾经也问过霍惊弦,愿意娶她,愿意接纳她的缘由。
似乎只因她先告得白而在那场纠缠的吻中无疾而终。
她并没有得到对方的答案。
“你也看见了,你祖父和我,假如知道你的存在,绝不会让你和那十几人一样,成为他阵前的令箭。”
说得倒是像很在乎她一样,池虞却又忍不住想哭。
“那你呢,知道我来了,却没有想过来找我吗?”池虞拽住她就要收回去的手,“你这么不喜欢大周、不喜欢周人,当初又为何要嫁给我父亲,既然你要走,又为何不带我走?”
乌兰图娅看着她一息,微微一笑:“喜欢我便嫁了,不喜欢我就走了。”
“那我呢?”池虞固执地看着她,此刻她都不知道她的神情和老西丹王如出一辙。
执拗地看着她,直到她开口给出答案。
“娘给你取小字金鳞,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金鳞岂是池中物。
你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娘是不能扶着你一步步往前的。
是做那搅动风云的龙,还是浑水沉浮的鱼,都是自己的选择。
“你能来这,娘还是很高兴的。”乌兰图娅倾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阔别六年的吻。
“今日发生的事很多了,去睡吧。”
今日发生的事,池虞又怎么能睡得着。
一件件,一桩桩走马花灯一样重现在眼前。
格桑塔娜被她翻饼一样频繁的动作闹醒了,迷迷糊糊把长手长腿都搭在她身上。
“金铃……你怎么还不睡?”
池虞被她微热的胳膊一碰,才一下回过神。
眼见格桑塔娜眼睛紧紧闭拢,一副随时就又要入睡的模样。
她有些着急地推了一推她。
“格桑塔娜,醒醒,你别睡这儿呀!”
格桑塔娜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关系嘛,我们现在是姐妹,可、可以睡一起。”
她边说着,均匀的呼吸就缓缓传来,一下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