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他们的时候,四个人齐齐站起身,由队长宋语薇带头,“我们的队名是——”
“不服!”其中龚思维的声音最大。
“我们的口号是——”
“就是干。”教室已经笑成一片。
“我们的队歌是——”
“奔跑!”
“速度~预备唱!”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陆嘉言原本觉得这种行为特别shǎ • bī,他兴趣缺缺,一直耐着性子在配合。
当听到岑姜的歌声时,那种想笑的感觉又上来了。
这就是她所谓的知道调?
陆嘉言微微偏头,只见他同桌两手捧着笔记本照着歌词在严肃地唱歌,大概是受龚思维的影响,声音还不小,额前的刘海随着她时不时地点头而晃动。
主要那歌声,不止陆嘉言想笑,龚思维和宋语薇都要忍不住了,更别说班里其他同学。
几分钟后,教室里慷慨激昂的口号声和歌声还在继续。
岑姜面无表情地在看书,龚思维转过身挠了挠头:“岑姜,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没听过这首歌。”
岑姜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我听过。”
陆嘉言没忍住又冒出一声笑。
岑姜直接无视他,继续翻书。
“要不阿言你教教她吧?”龚思维提议。
陆嘉言靠在椅子上,丢过去一个“你是不是欠抽”的眼神,让龚思维闭了嘴。
岑姜翻书的动作一顿,继而转头冲陆嘉言甜甜一笑,“对啊,要不你教教我吧?”
面对她极为反常的态度,陆嘉言表情微僵,一时竟忘记拒绝。
所以,第二节课下课后,223班的同学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他们班的校霸在教转学生唱歌。
“来,你再唱一遍。”陆嘉言明显已经不耐烦了,“第一句速和度之间要空一拍,就像这样速-度七十迈。”
少年的歌声跟他讲话的声音不一样,柔和了许多,很好听。
岑姜哦了声,“速度七十迈。”
“算了算了。”陆嘉言往椅背上一靠,“不教了,实在不行换首歌。”
“你有点耐心不成吗?”岑姜一脸无辜地道。
“上帝给你关了一扇窗啊。”陆嘉言嗓音带着些许笑。
“那你帮我打开不就是了。”岑姜说。
“就是吧——”陆嘉言停了一秒,似乎在努力找措辞,“上帝关窗的时候可能使了点劲,我力气有限,打不开。”
“……”岑姜气得转过身去,决定不学了。
以前她也不是没跟朋友去过KTV,虽然也有人说她跑调,但这是她受打击最大的一次,简直是公开处刑。
接龚思维的话顺势让陆嘉言教她,这里边多少存了点挑衅的小心思,她以为对方会拒绝,却不曾想他还真教了。
“诶,岑姜,你好勇敢啊,没听过都敢唱。”
后座又传来一个带笑的惊叹声,岑姜听了差点崩溃。
正要回话,听到陆嘉言懒洋洋地开口:“知道勇敢,你还笑?”
身后那人瞬间禁了声。
岑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整个教室里就他笑得最欢,还好意思说别人!
之后一整天,岑姜都没怎么说话。
第二天,早自习都快上完了,陆嘉言才晃晃悠悠地走进教室。
岑姜正准备拿出等下要用到的物理课本,眼前突然扔过来一包东西。
岑姜定睛一看,一包开心果???
她不解地看向陆嘉言,“什么意思?”
“开心果啊。”陆嘉言说。
“……我知道是开心果。”岑姜说:“就是,你为什么要给我开心果?”
陆嘉言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惫懒,“你不是不开心么?吃点开心果,开心开心。”
“……我怎么不开心了?”
陆嘉言长腿一伸,啧了声,“问题那么多,不吃算了。”
岑姜哦了声,又将开心果丢回他桌上:“那还给你”
陆嘉言:“……”
没一会龚思维走进教室,刚坐下就转身问陆嘉言:“你昨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伤了谁的自尊心?”
陆嘉言眼皮微动,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脑袋转回去,“管你屁事!”
听到他们谈话内容的岑姜愣了愣。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陆嘉言以为昨天笑她唱歌跑调这件事伤了她的自尊心?
所以买包开心果算是赔罪?
其实吧,她是有点不愉快,大多是恼羞成怒。
某个瞬间也是有点怪他的意思,但她哪敢生气呀。
也许是她后来没怎么说话给了他一种自己可能生气的错觉。
想到这里,岑姜又重新拿过开心果,“谢谢,我收下啦。”
“客气!”陆嘉言头也不抬地说:“毕竟你昨天也让我开心了。”
“……”岑姜内心升起的那一丁点感动因为这句话消失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