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空气清新怡人。
岑姜背着书包走出院子,转身的一瞬间就看到路口停着一辆摩托车。
陆嘉言戴着头盔骑在上面,见到她出来,对方朝她招了招手。
岑姜跑了过去,“你今天骑这个去?”
陆嘉言把事先准备好的白色头盔递给她,示意她带上。
“你带我去啊?”岑姜笑着接过头盔,左右看了一眼,她还从来没坐过这种摩托车。
陆嘉言点点头。
“可是我头发怎么办?”岑姜的头发已经长到胸口,今天扎了个半丸子头,如果直接套上去丸子就没了。
陆嘉言轻笑一声,伸出手弹了弹她头顶的丸子,哑声道:“拆了。”
“你这两天还是先别说话。”岑姜拧着眉道。
他说话的时候声带像是被拉扯着,听着怪难受的。
陆嘉言又点了点头。
岑姜动手拆掉自己的头发,上面的头发散下来乱糟糟的。
陆嘉言趁这个时候拿起手机快速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陆嘉言你干嘛?!”岑姜正打算用手把头发理顺,余光瞄到陆嘉言的动作,当即伸手去抢他手机,“你给我删掉。”
陆嘉言收起手机放裤兜里,挑眉看向她。
模样很得意,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你烦死了!”岑姜气鼓鼓地说:“我每次帮你拍照都很帅,可你呢,专挑我不漂亮的时候拍。”
陆嘉言嘴唇一开一合,轻轻吐出两个字:“漂亮。”
他的话和目光似乎都带着某种侵略性,岑姜不自在地低下头。
短暂的沉默过,手中的头盔被抽走,接着便套在了她头上。
岑姜被迫抬头与陆嘉言平视,少年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漂亮。”
“知道了。”岑姜嘟囔一声,然转身坐上车。
陆嘉言帮她把头盔调整好,同时把自己头盔的挡风镜拉下。
岑姜无处安放发的两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陆嘉言随意扫了一眼。
“干嘛?”岑姜把手缩了回去。
陆嘉言勾了下唇,随即拉起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在岑姜想抽回的时候,他毫无预警地启动车子。
摩托车飞速往前,岑姜为了稳住身子牢牢抱紧陆嘉言的腰。
鼻息间全是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快盖住周围“呼呼”的风声了。
随着四周景物不断退,岑姜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一种愉快充盈在心间,她嘴角印制不住地上扬。
她不知道,前面的少年,眼里的笑就没消失过。
学校不让进摩托车,陆嘉言把车停在了校门口。
因为他几天没来上课,龚思维一见到他就开始不停说着学校这几天发生的趣事。
“阿言,你怎么都不说话啊?”龚思维讲得口干舌燥,总算停下来喝了口水,“给个回应行吗?”
“他嗓子不舒服,你别让他说话。”正在写试卷的岑姜闻言回头提醒了句。
“哟,你怎么知道他嗓子不舒服?”龚思维吊儿郎当地道,“还护短呢?”
岑姜没理他。
龚思维又冲陆嘉言眨了眨眼睛,小声问:“你们两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陆嘉言朝他勾了勾手,龚思维乖乖送上耳朵。
接着,他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称不上好听的嗓音:“shǎ • bī。”
“……”龚思维气的坐直身子,“太欺负人了!”
陆奶奶去世,陆嘉言变得沉默了不少,有时候还会突然望着某个地方出神。
周围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逗他开心,特别是岑姜,每天督促他好好吃饭,总说他太瘦了。
这天晚上,岑姜睡觉前收到一条消息:
——小兔子总说我太瘦了,是不是嫌弃我身材不好?
岑姜额角划下几道黑线,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从这条信息和他近些天的表现可以看出,陆嘉言差不多已经从失去奶奶的痛苦中走出来了。
前一段时间的日记内容都比较感伤,不是【很难过】就是【想奶奶】之类的句子。
第二天,第四节课是体育课,陆嘉言和几个男生在篮球场打球。
六月中旬,太阳当空照,往外面一站就能出汗。
岑姜跟几个女生在室内体育馆打乒乓球,玩了一会,进来一个同学说陆嘉言找她,就在篮球场边上。
岑姜不明所以地走出体育馆来到外面,远远看到陆嘉言站在篮球场旁边的一颗大樟树下。
“找我干嘛?”岑姜为了能少晒点太阳,快速跑到了树下。
“这个给你。”陆嘉言递给她一瓶饮料。
少年刚刚打完篮球,脸被晒的红红的,全是汗,额前的刘海也被汗水打湿了,他随意往上一撩,徒添了几分性感。
岑姜接过,饮料是冰的,冰冰凉凉的感觉从手心蔓延至四肢百骸,瞬间减少了几分高温带来的燥热。
“你不喝吗?”她问。
“我喝完了。”陆嘉言说着拉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好热。”
衣服被他掀了上去,岑姜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看见他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腹肌,再往下是人鱼线一直延伸到校服裤头。
意识到自己在盯着他的腹肌看,岑姜倏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陆嘉言仿佛没看出她的窘迫,反而换了个角度重新站在她身前,又掀起衣摆擦了一下汗,“好热,你不热吗?”
少年嗓音带着隐隐的笑意,岑姜觉得他这个动作和神情很反常。
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他昨晚日记本里的内容,结合他现在这一骚操作,岑姜仿佛明白了什么。
陆嘉言还在那擦汗,岑姜“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了,你别擦了,我看见了。”
陆嘉言放下衣摆,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看到什么了?”
“你想让我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什么了呗。”岑姜两手背在身上,眼角眉梢都是笑。
陆嘉言笑了声,干脆厚着脸皮问:“那,好看么?”
这下换岑姜不自在了,她硬邦邦地道:“不好看。”
“怎么就不好看了?”陆嘉言说:“你是不是没看清啊?”
他说着又要去撩衣服。
“陆嘉言你烦死了!”岑姜跑出树荫。
陆嘉言很喜欢听岑姜说这句话,每次都有一种对方在跟他撒娇的感觉。
他低笑一声追了上去。
岑姜今天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头发随着主人走路的频率一甩一甩的。
陆嘉言心思微动,上前一大步,伸手揪住了对方的马尾,“生气了?”
他没用力,只是晃了晃她的头发。
“你别拉我头发。”岑姜摇了摇头,试图让他放开。
“那你能别生我气么?”陆嘉言懒懒地说。
“我没生气。”岑姜说:“你再拉我头发我就生气了。”
“其实我还挺想看你生气的。”陆嘉言松开她的头发欠欠地说。
“陆嘉言!”岑姜瞪着个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在呢。”陆嘉言笑。
“……你无聊!”岑姜丢下他往室内体育馆跑去。
中午,岑姜他们学习小组的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龚思维叹口气:“怎么办啊,又要期末考试了。”
宋语薇睨了他一眼,“那你晚自习还玩游戏?”
“不玩了。”龚思维嬉皮笑脸地道:“从今天起保证不玩了。”
陆嘉言轻嗤:“谁今晚约了秦烟去网吧开黑?”
“我不去了!”说完想到什么,龚思维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两人,“你们两个这次谁会是第一名呢?”
宋语薇投去好奇的目光。
“这谁知道。”岑姜继续吃饭。
“要不要我让你?”陆嘉言胳膊撞了她一下。
“谁要你让了?”岑姜没好气地道:“公平竞争。”
“没法公平竞争啊。”陆嘉言显得有些为难。
“为什么?”岑姜不解。
“对手是你我做不到公平。”陆嘉言说。
岑姜:“……”
龚思维突然放下筷子,“吃不下了。”
他站起身,还不忘把宋语薇拉走,“班长,走,我请你去吃其他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考试前一天岑姜来了大姨母,每次第二天她都会很不舒服。
因此前一天晚上她焦虑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她给自己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拖着虚弱的身子走进考场。
没休息好加上痛经,岑姜第一天考试状态一点都不好。
她感觉语文作文那800个字都是生拼硬凑出来的。
当天晚自习,在宋语薇和陆嘉言的劝说下,岑姜回了宿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