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低着头,望着鸳鸯说道:“瞧你闷闷地,好似有什么心事,何不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鸳鸯道:“也没什么……你就别问了,日后自然知道。”花惜见状,便赶紧地从山后面跳出来,说道:“鸳鸯姐姐,平儿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花惜动作迅速,进了亭子内,鸳鸯抬头见是她,便说道:“你从哪里来的?忽然就出现了。”花惜见她眼睛红红地,心想:“定然是为了那一件事情了,因此鸳鸯才不好意思说出来。”此刻平儿也问。花惜便说道:“我因心里头闷,就在外面走走。”
平儿便说道:“你来的正好,方才我经过这里,见她一个人默默地,好似在淌眼抹泪地,也不知怎地,我问,却又不说,你且问问看。”
花惜便微微一笑,故意说道:“想必是有人招惹了鸳鸯姐姐,故而不快,也是有的,她不肯说,你何必为难她?我们这样好,若是能说之事,她自然就说了,也不用瞒着我们,叫我们担心的。”
鸳鸯听了这话,便忍不住,说道:“我倒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只不过这件事委实难以启齿,我说出来,只怕你们会笑我。”
平儿见状,问道:“说的什么,我们笑个什么?”花惜便说道:“姐姐你这话差了,我们三个,谁不知道谁?难道姐姐有事,我们反倒幸灾乐祸?”平儿也说道:“便正是这个理儿了,前些日子我们屋里闹得那件事,你们不也是看见了?我还没被笑死,好端端地呢。”
鸳鸯听了,略微想开,便叹口气,道:“我也不是不想说,只是,就算是说了,也是无用的。”
花惜说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还真是不信,姐姐你说出来我们听听。”
鸳鸯听她这么说,便噗地笑了一声,只不过立刻也收敛了笑,心事重重叹了口气,便说道:“说起来,这件事实在是叫我……”皱着眉想了一会,便终于将实情说出。
原来,真正如花惜所料,贾赦那老色鬼,真的叫邢夫人劝说鸳鸯嫂子,叫鸳鸯去做姨娘,鸳鸯正因这件事烦着呢。
平儿听了,十分诧异,便嫌恶说道:“大老爷多大年纪了,竟还想着这个,实在叫人腻歪……”花惜也说道:“可不是么,鸳鸯姐姐这样的人,可万万不能跟了他。”平儿就笑道:“我看我们琏二爷倒是挺好的,不如就跟老爷说,姐姐跟了我们二爷了。”
花惜跟鸳鸯一起笑出来,鸳鸯一笑,便又说道:“你这蹄子,哄着我将事情说出来,说是要替我找法子,如今好端端地倒是取笑起我来了。”
花惜便不言语。
平儿却说道:“姐姐别气,我不过是玩笑话,也是因我没别的法子,故而这么说的……其实我心里头却是想,就算是我们二爷,也是配不得鸳鸯姐姐的,姐姐别恼,只当我信口一说就是了。”
鸳鸯便叹口气,说道:“我自知道的……只不过,纵然他们怎么说都好,我是绝对不会去给大老爷当姨娘的。谁爱当谁去。”
花惜便说道:“那姐姐该当如何?胳膊拧不过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