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然不可能看到叶乘凉背上有什么小红鸟,这会儿听张大壮说那小鸟就是解了他身上的毒,不由觉得惊奇,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那里头的东西倒出来一个红豆粒那么大,对叶乘凉说:“阿凉,这东西本身是药,但也有一点子毒,碰上了会有一点点刺痛感,但于身体无碍,我涂在你那小红鸟上头看看能不能解了开可好?”
叶乘凉看了看那绿绿的一滴,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司徒尘飞就把这东西往叶乘凉的小红鸟上用上了。结果过了半天,还是那个样,叶乘凉也没什么反应。
张大壮正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就见司徒尘飞又换了一种药滴在叶乘凉的小红鸟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便问:“能行吗?”
司徒尘飞叹口气,“看不出有什么能解毒的效果。”说着往自己的手上多弄了几滴,疼得龇牙咧嘴,然后去摸叶乘凉的小红鸟,结果还是那么疼,并没有像张大壮说的那样有什么解毒的功效。
叶乘凉见司徒尘飞的样子就知道现实不太理想,便一把把衣服落下来又重新倒回炕上,“随它吧,活到哪天老天自有定数,该我活必然死不了,该我死必然活不了。”
司徒尘飞:“对不起……”
叶乘凉:“跟你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倒霉,命里注定了这些劫难,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张大壮听他这么说心里揪似的,把司徒尘飞送走了,就去跟李金鸽说今天不盖房了,也不干活了,他们要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
许是老天爷也知道心疼人了,天大亮时便下起雨来,虽不很大却也不适合干室外活了。
叶乘凉跟张大壮一起在新屋子里并排躺着,听着外头的雨声好半天都没说话,直到李金鸽叫他们去吃饭,他们才起了。
一家三口围坐在新桌子上,只有李金鸽看起来是心情不错的。她觉得她的孩子们两次遇到问题都能顺利回家,这是好兆头来的。可只有叶乘凉跟张大壮清楚,这些或许都是很短暂的东西,没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全都变成令人感伤的回忆。
不过叶乘凉嘴边如以往一样挂着笑,由于伤口处抹了司徒尘飞那里拿来的药,所以也不觉疼了,便跟李金鸽说:“大娘,这桌子可真不错,您做的菜也越来越好吃了,还是咱家里好啊。”
李金鸽说:“大壮稀罕你,这不是你说了要这种木头的他就专门去弄了么。可要说到这菜呢,还是阿凉你做得好吃,大娘可及不上的。”
叶乘凉摸了摸桌子的木料,不由看着张大壮笑了笑。这桌子就是原木色,连清漆都没有,十分环保,看起来还挺耐用的样子。他还记得当时张大壮说他喜欢就全用这种木头做家具呢。可惜了,他还没看到他的柜子,估计也看不着了。
张大壮的演技原本甩叶乘凉三里地,但是这会儿却无论如何都装不出开心的样子了。他看着叶乘凉眼里的留恋和不舍,心就像那些婆娘手里被纳的鞋底子,感觉有种被锥子穿来穿去的疼,而且每一次都疼得那么清晰。
外头下雨屋里便凉,三人吃完饭也没聊太长时间就回屋去了。叶乘凉跟张大壮盖了叶乘凉新做的薄被,一起望着顶棚出神。
半晌,叶乘凉平静地说:“大壮,做糖的方子还记着吧?凉皮的调料怎么配等晚些我也教给你。要是我真挨不过去,你就自己把这些继续做下去,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到时候你再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好好过。”
张大壮闷不作声地把叶乘凉抱过来,把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控制不住的力道让两人都有些发疼,却没有一个想要停下来。
叶乘凉身上的热度已经有些退下来了,没有先前那么看上去一副快要疯了的样子,但是这样的叶乘凉让张大壮看着更为担心,总觉得慢慢的他的阿凉就会消失不见了,就像那渐渐降下来的体温一样。
张大壮觉得他想带叶乘凉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时间却只剩下这么少。他发现他知道什么是恐慌的感觉了,那种想要抓住所有却做不到,又不知该先去选择哪一样的感觉,让他心慌。
叶乘凉又说:“对了大壮,你识字,我再教给你一些东西你都记上,等我不在了你就按照上面的做,肯定又是个财路。”
张大壮说:“我不想听,也不想记,老子有的是钱,只要你活着我天天让你锦衣玉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