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迟小多说:“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杨星杰在楼下摘下帽子,朝迟小多挥了挥。
迟小多上了楼,咬着被子角呜呜呜,王仁又打电话来了。
“今天相亲还成吗?”王仁说。
隔壁电视声吵得要死,迟小多爬起来锤墙,喊道:“十点啦!电视小声点啊!”
接着迟小多在床上滚来滚去,朝王仁说:“你就不能找个靠谱点吗?”
“我去。”王仁说:“星杰说他坠入爱河了,你还在纠结个毛啊!”
“可是他以后要结婚的啊!”迟小多郁闷道:“现在谈,我以后怎么办?”
王仁说:“以后归以后,你不会让他辞职么你个白痴。”
“公务员系统!”迟小多说:“还是民警!怎么辞职?!说辞就辞啊!”
王仁:“你写个匿名揭发信,告到他领导那里……”
迟小多:“你神经病!”
“好好,不开玩笑了,认真的,你考虑一下吧。”王仁说。
迟小多哀嚎道:“王仁,你就不能给我介绍个靠谱的,能和我好好过日子的吗?我现在饥渴得看到快递小哥都想上去求偶了!”
王仁:“我给你介绍啊!没一个成的,你说是男的你都要,那秃头的怎么不见你要?”
迟小多说:“好歹也要正常的男的吧。”
王仁:“秃头的哪里不正常,你说,哥哥我的发际线正在日渐退后,你别把我也地图炮了成嘛。”
迟小多:“……”
王仁说:“算了算了,再说吧。”
迟小多:“不要吵啦你们!电视能小声点吗?都十点半了啊!”
王仁在电话里怒吼道:“你有病啊迟小多!你一年好歹也有二三十万了,至于住城中村吗?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地方住不?”
迟小多:“我要存钱!没钱!我缺乏安全感!”
王仁:“过生日要什么礼物?”
迟小多:“给我个男朋友吧,活了二十六年我还是个处男,心酸不心酸啊。”
王仁:“……”
“我老实说。”王仁问:“迟小多,你到底和男人上过床没有?”
“没有……”迟小多无聊地说:“我也想啊,可是没找到适合的。”
王仁说:“我真奇了怪了,你们当小受的,就这么想被压吗?很爽吗?”
迟小多:“我都没有被压过,怎么知道爽不爽啊!好歹也要体验一下才能回答你吧,哎为什么我都二十六岁了,还是个处男……”
王仁:“要么找个人给你体验一下?我看你也别纠结了,就哥哥我吧。”
迟小多:“……”
王仁只是开个玩笑,两人当然也知道不能和对方上床,否则肯定连朋友都没法做了,王仁这家伙花心得要死,就算全天下的攻的叽叽都断掉了,迟小多也不会找他,两人又磨磨唧唧了一会,迟小多才肚皮朝上,翻车鱼一样地,幽怨地睡了。
☆、入职
夜十点。
天河区灯红酒绿,项诚打了N次电话,在手机自动关机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打通了老乡的朋友介绍的朋友的电话。
“哦。”那边说:“我在给客人服务呢,你现在过来吧,我把公交车和线路用手机给你发过去。”
“谢谢,兄弟。”项诚说。
最后一班公交车,项诚挤上去,背后的大包却卡在车门处,他投了币,司机一脸困意,不耐烦地看着项诚。
后面还有五六个潮州人,一边呱啦呱啦,项诚以为他们在催自己,只得退后要下车,那群潮州人却示意项诚朝上挤,一伙人合力,一、二、三在下面给他推包,终于合力把项诚拱了上去。
项诚在体育西路下车,春雨下,沥青路一层湿漉漉的反光,高档食府一条街上霓虹闪烁。项诚不时抬头看,背着包,来到一家男士养生会所前面。
“我找李进财。”项诚朝迎宾说。
男迎宾伸手一拦,看也不看项诚,外面停了不少好车,项诚转过头,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奥迪顶上,有几滴血迹,于是过去看了一眼,手指抹过干涸的血,眉头稍稍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