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活动,配偶还被关押在驱委,陈真也不怕它玩什么花样,便先不管它了。
“锅炉没法用。”项诚推门进来,说:“都冻住了,烧炭供暖吧。”
陈真说:“我再翻翻去。”
林场已歇业将近六年,到处都是蜘蛛网,建造时却是用的上好木材,避风效果很好,门一关上,暴风雪被隔绝在外。
项诚把后备箱里的食物材料取出来,和了一盆面,化开一盆肉馅,四个人外加一只山魈坐下,在木屋里生了个炭炉,用林场的大锅烧开水,包饺子。
“找到两瓶二锅头。”陈真弹了弹酒瓶,说:“喝一点,暖身体。”
山魈看着炉火发呆。
迟小多安慰道:“明天就能找到你儿子了。”
山魈点了点头,陈朗询问地看迟小多,片刻后让迟小多作翻译,问山魈问题。
迟小多:“你和你孩子分开多久了?”
山魈答道:“好几年了。”
迟小多翻译后,陈朗同情地看着它。
“吃吧。”项诚一人分了一饭盒饺子,把迟小多包的奇形怪状的饺子划到自己碗里,迟小多一天里终于吃上一口热的,当即感动得泪流满面。
“再见到它的时候能认出来吗?”迟小多又替陈朗问道。
“一年里,野人让我见他们几面。”山魈答道:“认得出来。”
大家狼吞虎咽,陈朗朝迟小多打手势,迟小多又问:
“应该朝人类求助啊。”
“人类管吗?”山魈问。
“找我们大王也行。”
“那时候不认识大王。”山魈苦着脸说。
“也不能做坏事嘛。”
“你没有孩子。”山魈叹了口气,说:“等你有孩子了就知道了。”
山魈也是怕儿子被野人虐待。
陈朗:【他们之间的亲情比人还要深厚。】
迟小多点点头,陈朗又说:【妈妈都是这样的吧。】
【有些妈妈就不是这样。】迟小多说:【像我妈就不是。】
陈朗点点头,项诚笑了笑,不说话了。
迟小多看了眼项诚,也不说话了。
大家吃过饺子,迟小多有点犯困,靠在项诚怀里玩手机,信号只有一格,还是2g,迟小多也有点想郎犬了,不知道郎犬在家里闯祸没有,发了条短信不见郎犬回,心想多半又在玩手机游戏。
“我们睡隔壁?”陈真说。
“就睡这儿吧。”项诚说:“重新生火麻烦。”
人参来了这里倒是不想跑了,也许是和他们混熟了,也许是知道快要回家的原因,蜷在被窝里,不舒服地动来动去,迟小多问:“绳子拴得太紧了吗?”
人参点点头,脑袋上的花动了动。
迟小多说:“我给你解开点?”
人参又点头。
于是迟小多给它打了个活结。
陈朗轻轻地给它盖了围巾当被子,和陈真睡一张床,项诚和迟小多去睡另一张床。
项诚的体温很热,迟小多觉得非常舒服,被他搂在怀里,迷迷糊糊地入睡。
半夜时分,伴随着门外寒风带来的碰撞声,迟小多感觉到项诚稍微动了下。
“怎么了。”迟小多醒了,睁开双眼。
项诚正在翻包,把床边的包放好,拉链缝里,图腾发出微光。
“嘘。”项诚示意不要出声,迟小多听到对面铺位,陈真和陈朗睡着了的呼吸声。
“图腾吗?”迟小多睡眼惺忪。
项诚一手抱着迟小多,一手去取图腾,迟小多小声道:“应该是封离把法阵画好了,图腾开始聚集地脉能。”
“嗯。”项诚看了眼,把图腾放回去:“继续睡吧。”
迟小多蜷缩在被子里,清醒了些,伸手去摸项诚的胸膛,捏他的胸肌,被项诚抓住,亲了亲嘴唇。
“不要乱摸。”项诚很小声地说:“忍得很辛苦了。”
迟小多笑了起来,项诚又道:“乖,先睡。”
“睡不着了。”迟小多动来动去,朝项诚身上爬,又伸手去揪他耳朵,项诚被迟小多弄得啼笑皆非,侧过身,把他压着,轻轻地蹭。
外面传来轻微的声响,项诚马上停下了动作。
迟小多:“?”
项诚示意噤声,在呜呜的风雪里,分辨出了细微的树枝断裂声与动物的嗥叫声。
“听见了?”项诚小声问。
“什么?”迟小多茫然道。
项诚翻身起来,飞速套上长裤,穿上羽绒,迟小多要起身跟着去,项诚却把衣服扔给他,让他快点穿上。
项诚走出一步,陈真的声音道:“山魈出去了。”
迟小多被陈真吓了一跳,取下煤油灯,朝对面铺位上看,见陈真睡在被窝里,上身穿着背心,露出白皙健硕的胳膊,搂着陈朗。陈朗依偎在他的胸膛前睡熟了,一手放在他的左胸膛上。
“我去看看。”项诚说:“你不用起来。”
迟小多提着灯推开门,狂风与暴雪迎面卷来,项诚一手搂着迟小多,护着他的头脸,躬身从树丛下冲过。
煤油灯照向树林深处,这次声音更明显了,像是什么怪物的哀嚎声。
“是山魈的声音!”迟小多说。
项诚点头示意知道了,迟小多取出符咒,贴在灯上,紧接着煤油灯离地飘起,飞向高空。
大兴安岭的树木参天而起,黑夜中仿佛一层压着一层,森林内成为飘雪的仙境,抖抖索索的雪粉分不出哪里是从天而降,哪里是树木抖落,煤油灯飞向天空,在树林间穿行,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