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转头。
中年男和青年还没走远,两个大汉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把抓过中年男二话不说就是一拳。
青年皱眉,正要说什么,便被另一个大汉转身用背抵住。
那个中年男踉跄着站稳,刚想说话,第二拳第三拳紧接着挥过来,速度快得根本没有说话的时间。
青年怒了,大叫道:“住手!你们是谁?这里是银馆,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大汉头也不回地含糊道:“杰少,这事你别插手。”
青年眯起眼睛,“你知道我是谁?”
大汉立刻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那头,中年男早就被打翻在地,开始还能大叫几声,现在只有出气的份。
王小明正觉得过瘾,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因为是瓷砖,所以皮鞋踩在上面的声音格外清脆、森冷。脚步声来得很快,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到了背后。
他转头,心立刻沉了下去。
项文勋面无表情地擦过他的肩膀,然后抬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小明总觉得他似乎朝巴尔的方向看了一眼。
“住手。”
开口的不是项文勋,而是他身后的保安。项文勋只是站出去亮了个相,不过就是这个亮相,已经让打人的大汉大汗起来。
“我不管你们背后是谁,既然来我银馆闹事,那就要有心理准备。”项文勋声音低沉如水,平静如水,但在场每个人都感受到一股冷风从身上刮过。
当然,每个人的范围不包括堕天使。
项文勋看着保安束手就缚的两个大汉带走,眼睑微垂,望着躺在地上哀哀shen • yin的中年男,缓缓勾起一丝笑意,伸出手道:“张总,你还好吗?”
……
那位张总差点骂娘。被人揍成这样还能好到哪里去?
但是面前这个是银馆的大老板,黑白两道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所以尽管他的心在吐血,但还是强忍着疼痛,勉强道:“还……好。”
青年与项文勋的目光交接,各自分开。
青年走到张总身边,弯腰将他轻轻扶起。
项文勋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专车送张总去医院。当然,费用我出。”
……
他在他的地盘被人揍得半死,他居然只出车费?!
饶是张总再能忍,此刻脸色也黑得像煤炭了。他一把推开青年,反手就是一巴掌。
其实他被揍了这么久,能够站稳都是难得,更何况还要打人,力气和速度可想而知。
但青年只是站在那里,好像等着被他打似的,不躲也不闪。
啪得一声。
手背和脸颊相碰,声音清脆。青年脸色不变。
项文勋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原本让张总爱之若狂的淡漠此刻看来却好像嘲讽,那清冷的目光仿佛高高在上地鄙视着他的狼狈。他扬起手,忍不住想挥第二下,就听项文勋淡然道:“杰少,今天的事你来我办公室好好说明一下。”
张总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终究没有挥下去。
青年道:“是。”
张总气得发晕。好歹他是客人,他都伤成这样了,项文勋还把他唯一能够依靠的‘拐杖’给支走。他自认为自己到银馆之后一直都是按规矩来的,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但是项文勋对他的态度他就算再迟钝,也品出不一样的味来了。说不定刚才那两个大汉就是他派来的人,不然银馆这种地方能让人随意进出?
“小明。”项文勋突然出声。
正偷偷摸摸走到走廊尽头的王小明顿时浑身一僵,慢吞吞地转头。
项文勋望着他,神情高深莫测。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干脆逃掉算了的时候,巴尔在他背后推了一把,又一把。
于是,落在别人眼里的画面就是,王小明跌跌撞撞、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然后非常‘故意’地一头栽进项文勋的怀里。
……
鼻子充斥着淡淡的香水和烟味。王小明浑身的血液逆流,全汇集在两颊上。他低着头,很鸵鸟地暗示着自己:这是在做梦,在做梦。
但是巴尔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刃,很快戳破了他的自欺欺人。“真是不错的开始。”
……
“站稳了吗?”项文勋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推了一把。
王小明哭丧着脸,寻找地上能够钻进去的地方。
出乎意料地,项文勋既没有计较他失礼,也没有计较他离岗,“送张总去门口乘车。”
王小明抬起头,脸上血色未褪,看上去有点像熟透的番茄。
项文勋挑眉。
王小明识相地冲张总走去。
张总很合作地伸出手。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是懂的。但是看项文勋的态度,这次被打的事情恐怕是要这么不了了之了。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窜。想要息事宁人,还要看看他同不同意。
他在道上虽然没有项文勋这么威风,但到底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关系总是有的。他不信他花个几万几十万找不出那个主使者。
或许看出他的不平,项文勋在他背后补充了一句,“这次事件我感到万分抱歉,若是张总不嫌弃,下次来的时候我亲自做东为张总赔罪。”
……
项文勋赔罪?
张总和青年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异样。
凭着项文勋身后那深厚的背景,他们还从来没听说过他会赔罪的。
张总的脸色总算缓了缓,“项总客气了。”他知道他应该再客套几句的,可是刚才那口气还堵着胸口,让他实在客套不起来。
王小明只觉得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他还真不客气。
两人一步一步,慢慢吞吞地往下走。
银馆的构造比较奇特。
分上下两个部分。
下面是普通的娱乐招待。而上面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