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广播里。江美琪在唱:“纸上青春还剩多少。”
忽然觉得很孤单,很孤单。
为了排遣这种让我胸口堵滞的难受的孤单,我午休的时候破天荒地没有留在教室里写作业,而是跑了三层楼去找晓谕聊天。这个女人隔着一个长长的走廊就摆好泰坦尼克号女主的姿势,见了面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不知道我人准以为我们是数十载于千万人之间偶然重逢,实际上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去买珍珠奶茶喝的。
晓谕是治疗忧郁症的绝佳药材,跟她天花乱坠地胡说八道,心情居然慢慢好了一点。她摆脱了要命的物理化学,小日子过的怎叫一个滋润,眼睛里以前还隐藏的些许阴霾也清扫的干干净净。
“啊啊啊,总之分班以后顺风顺水,什么都好。就是亲爱的,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好想你。”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依依不舍。
“咦~你少恶心了你。”我鸡皮疙瘩直起,笑骂道,“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早干什么去了。背着我喜欢别人,红杏出墙,想回头啊。”我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看你勉强还算个美人的份上,我就吃亏点,从了吧。”
“呕~”她受不了先破功,评价道,“好恶心的两个女人。”
我哈哈哈的大笑,被她调戏了这么久,总算是扳回一局了。
“书语,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晓谕难得正经地眨巴着眼睛看我。我心里猛的一酸,还好,终究还有一个朋友在关心我。我脸色只是轻微变化了一下,她就已经捕捉到。
“书语,怎么呢。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我忽然紧紧抱住她,在她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努力把眼睛睁的很大,喃喃道,“我只是很想你,很想你。如果高二永远不到来该有多好。”
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夏天多好。可是秋天已经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晓谕安慰了我几句。我看她们班主任已经进教室了,就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我努力对她笑的灿烂,她愣了一下,忽然说,看到你笑,我却觉得好辛酸。
我在回教室的楼梯上,暗暗告诫自己:任书语,记住,你始终是一个dú • lì的个体,别人对你再重要,也始终不可以令你将自己的生活弄的一团糟。失魂落魄这么些天,你也该玩够了。
道理人人都可以轻易看清楚,可是心里依旧惆怅,我隐约竟有种遭到背叛和遗弃的感觉。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莫名其妙的多愁善感。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茫然若失,有人在我面前说了半天话我才反应过来他好象是在对我说话。
“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刚才我没听清楚。”我勉强打起精神,从现在起,做快乐活泼的任书语。
“班长,你听我说话的时候怎么老心不在焉的。”说话者不满地皱眉。
我到这时候才发现他是那个月老精神泛滥的男生,顿时有些紧张。
“到底什么事啊?”
“这样的。这个周六是邵聪生日,他晚上请大家吃饭。班长,你身为一班之长,怎么也该表示表示对老同学的关心吧。”
“啊——”我下意识地看看周围,午休时段,楼道里安静的不可思议。
“这个啊,周六晚上,我跟生物老师说好了要请教他题目。”看样子,周六我怎么着也得上老师办公室躲着了。
“班长,你这么说就太不够意思了。人家可只请了你一个女生,你也太不给老同学面子了吧。”
只请了我一个女生!杀了我我也不会自投罗网啊。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正在我绞尽脑汁想怎么脱身的时候,萧然忽然从楼梯上下来了。
“嗳,大头,请什么客呢。”
月老同学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开口。
“干吗?怕我一个人把你们全部放倒?也太没胆子了。”
“怕个毛啊!你来就是。邵聪生日,周六晚上,你尽管来就是。”月老笑道,“本来是想叫你的,但看你跟校花最近打的热乎,不好意思侵占你们宝贵的时间啊。”
“说什么呢。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自家兄弟生日,我能不去吗。告诉邵聪,我知道他觊觎我的大罗签名的足球已经很久了。送给他就是。”
我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匆匆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别,班长,你得给我个准信啊。”
“好,我去。”我深吸一口气,安静地微笑,“大家不都是同学吗。萧然,你说是不是。”
他没有讲话,径自越过我继续下楼去了。
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多少比我更可笑的人了。我不是小丑,娱乐别人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不笑一笑呢。于是我笑的灿烂,叮咛道:“到时候你可得当向导,我不认识路的。对了,邵聪喜欢什么?我得抓紧时间去挑一件礼物。“
“别别别,班长,你人到就是给足面子了。你可千万别破费,不然邵聪肯定要怪我的。”
“怪不到你头上。别忘了到时候喊我一声。”我笑容亲切和煦,点点头,上楼去了。
下午体育课测50米。
我的跑步速度一向令人叹为观止,800米死命吭哧吭哧的还能勉强及格,50米无论我怎么拼命都没指望。高一的时候晓谕带着我跑了三次才过。现在,我真的很想念她。
大多数同学都是一次就过,其余的时间用来自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