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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桑韵……”蓝阙阳低低喊著,那人死的时候眼里是恨,是怨,恨“自己”杀了他,恨“自己”骗了他。

昨日是那人的忌日……都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否则,那人还在白家庄做他的庄主,否则……那人现在还为他半夜不睡觉而责怪他。

喝下最後一口酒,蓝阙阳抱著那人的衣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哥……”哥,从今後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痛,哥,哪怕你已经转世,阙阳也一定要找到你。

………

秉东的街道上,蓝阙阳漫无目的地走著,刘淮烨说有人在这里看到过神似刘淮德的人,但他已寻了半个月也没发现那个人。突然前方一人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很瘦,可走路的姿态及身形却是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他一想起胸口就痛的人。但看到那人的头发後,蓝阙阳自嘲地笑笑,那人的头发是乌黑的,而前面的人却有著一头白发。甩甩头,蓝阙阳决定买几块那人喜欢吃的米糕就离开这里到其它地方继续寻找那人的尸骨。

“小哥,这米糕……怎麽卖?”熟悉的声音让蓝阙阳停了下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嗓音。

“不了。”那人又说了一句,蓝阙阳咬住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是他吗?是那个人吗?悄悄尾随在那人的身後,蓝阙阳边走边心惊,这人走的竟是进山的路!见那人走走停停,呼吸也很是不稳,蓝阙阳察觉到那人的身子不好,这点认知让他的心开始狂跳。而当他看到那人掀起纱帽後的脸时,他感受不到周遭的一切,除了那个人。

“哥……”

潇湘水色:番外二灾劫

很早就听国师说他这一生会受一人的影响,那人有著“七星滴红”的命格,是他的灾劫之人。当他听到时,只是嗤之以鼻。灾劫之人,他刘淮烨怎会被某个人左右一生。不过他虽不介意,但还是听从父皇的意思,让朝天监的人去寻找此人。一开始,他对这人还有些好奇,很想看看这被称为“七星滴红”的人,会是怎样一番模样,又有怎样的妖力来影响他。但寻了几年都未果,渐渐的他也就忘了此事。

可突然有一日,朝天监传来消息,说寻到了“七星滴红”。这消息在传到他耳朵里时,早已泄露了出来,那几个一直蠢蠢欲动的皇弟们派了人,欲把“七星滴红”带走。这麽多年,他们一直想置他於死地。

让朝天监看好“七星滴红”,他决定在除掉那人之前去瞧一瞧,顺便看看能否引出老三和老五,既然他们不当他是兄弟,他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老三和老五竟还有些能耐。虽然手下极力护著他,但他还是著了他们道,中毒摔下山坡。

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毒药发作的他浑身都在冒冷汗。吃了随身带著的解药,奈何那毒却厉害的很。那时他就想,若就这麽死了,太不甘,然後他又想到了“七星滴红”,是不是因为没有早些把那人杀了,所以他才会有今日?但天下没有後悔药,身体越来越僵硬的他,只能等死。

也许他命不该绝,他被人救了。救他的是个孩子,不过那孩子的眼神却不亚於一个成人。那孩子说算他好命,要不是他来给他兄长摘野菌,一定不会发现他。他当时心里暗想:若让你知道我是当朝太子,你是否还敢对我如此无礼。那是他还不知,这个救了他的孩子,不仅真地敢对他无礼,还会成为他孩子共同的父亲。

………

那孩子的兄长来了。一进门就急急地看那孩子,那种焦急,那种担忧,让他不禁嫉妒起那孩子。他虽有兄弟,可这种兄友弟恭的场面却从未有过,哪怕是跟淮渊──自己的亲弟,也因为彼此的身份不会这样。

当那人终於看向他的时候,那人的眼中同样闪著担忧。为何会担忧?他於那人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但之後的几年,他才知道,那人的心肠有多软,让他无法放下,不能放下。

最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人在听到他的毒必须吸出来时,竟毫不犹豫地为他xī • dú。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可人没了多少银子都买不回来──那人是这麽说的──可世上怎会有人冒著生命之险,为个不相干的人?那时候,阙阳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或者是後悔把他带回来。

那人的唇软软的贴在他受伤的地方,他能感觉到那人的牙齿,那人的舌。本不该起的欲火竟冲向下身。从上看去,那人柔顺地伏在他的身上,让他想把他压在身下,百般蹂躏。京中不少人养著娈童,他宫里也有一些别人送上的,可没有一人能让他有如此冲动。

吸完残毒,那人却看也不看他带著那孩子走了。若不是浑身无力,他定会把那人拉回来,让那人的眼中只有他。想到这个,他惊觉不妙,身为储君岂能让人左右自己的思绪。但当他得知那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七星滴红”时,他笑了──他的灾劫之人,原来他们如此有缘──这灾劫之处,他是一定要瞧瞧了。

不顾二人悬殊的身份,他与那人结为好友。在离开白家庄时,他以需要那人相助为由,劝说那人和自己回京。当时他就想若把这人收入房中,不知是何等滋味。可那人跟他回京之後,他却越来越不敢有这种念头。那人表面上看起来柔弱温顺,可骨子里却是比谁都执拗刚强。若他真这麽做,那人一定就是死定不会从。他不能,他还要知道那人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麽灾劫。

渐渐的,他的心越来越离不开那人。桑韵,桑韵……每次疲劳之时,与自己的兄弟们斗智斗勇之後,见他一面,叫叫他,心里就舒坦了。把韵坊交给桑韵,是想他有事做,毕竟他原本就是个商人,可他没想到,桑韵竟那般认真努力,韵坊渐渐在他的手里逐渐壮大。

有一晚他睡不著,遂去韵坊看看桑韵,却没想已过了三更天,桑韵还在书房里算帐,看帐。屋里只有他一个人,除了偶尔喝口茶外,桑韵一直在忙碌。韵坊交给他已经两年多了,难道那人每日都是这麽过来的?他没有进去,站在外面看著。天快亮时,桑韵捶捶酸痛的肩膀,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这才回屋歇息。

他没有让桑韵知道他来过,独自回到了东宫。一句结交,桑韵就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每一笔银子去了何处,桑韵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培养下属,出去查案,训练私兵,总总所需的银子全部是桑韵给他的。那一刻他终於知道,那一笔笔的银子是这麽来的。桑韵对他的忠心,要比他手下的许多人都来的可靠,因为他们要从他的手上得到权势。而桑韵呢,他要的是什麽?他从未对身为太子的自己提过任何要求,见著他的时候,桑韵的脸上总是温和的笑,那笑让他也跟著平静起来。

之後,他不时会去看桑韵,每一次桑韵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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