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羽张了张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明明对方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却偏偏有种自己被责备了的心塞与歉疚,仿佛对方待自己真心实意,而自己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令人齿冷寒心。
看到陆天羽纠结失落的表情,萧铭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隐秘地勾了勾唇角。
他对陆天羽的秘密没兴趣吗?不,当然有兴趣,除了玄钺那等含着金汤勺出生、一心扑在剑道上的天之骄子外,哪位修者面对宝物不会心动呢?只不过他的手段比陆家更高端,更隐秘,他有的是方法让陆天羽心甘情愿地和盘托出——陆天羽那点稚嫩的防备之心,在萧铭面前当真不堪一击。
“陆家除了那位半步金丹的老祖外,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对象吗?”仿佛没有注意到陆天羽的低落,萧铭很快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陆天羽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呐呐地点了点头:“有、有的,我有一位族姐据传天赋极佳,被一位玉琼阁的长老收为亲传弟子,颇为受宠,如今已然筑基……”
“玉琼阁……”萧铭微微蹙眉,玉琼阁虽然较之洛水宫稍逊,却也是目前的萧铭惹不起的。不过,这也仅仅是让他烦恼了一瞬罢了,很快,萧铭便耸了耸肩膀,“罢了,反正债多了不愁,既然已经招惹上了洛水宫,再加一个玉琼阁也无所谓,反正区区一名长老罢了,再怎么样也不会如玄钺那般难缠吧?”
说着说着,萧铭就发现面前的陆天羽有些不对劲儿,有些吓呆了那般,还拼命得给他使眼色。
萧铭心里“咯噔”一声,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僵硬地扭过头去,正看到被自己形容为“难缠”的玄钺站在离他身后不远处,眼神冰冷地摩挲着腰间的本命剑。
萧铭:“……”
玄钺一如既往的冷漠锐利、不染纤尘,一身简单至极的白袍却被他穿出了极尽奢华之感,点缀其间的浅蓝色符文光华流转,锐意逼人。他的五官深邃俊美,只是那太过锋锐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反倒忽略了他的样貌,但曾经见过他温柔浅笑的萧铭却知道当玄钺周身的气质柔和下来时,将会令人如何地沉迷而无法自拔,就算是极其克制的萧铭,也曾被他迷惑住不知多少次,每每不停地告诫自己,才能脱身而出。
——或者说,正因为玄钺素来如此冷漠,偶尔的温情才会如此惑人。
自从事迹败露后,萧铭不知梦到过对方少次,有时是被对方提剑追赶、坠落深渊,而更多的时候,则是曾经的恩爱甚笃、情意缠。绵。
每次从梦中醒来,他都会唾骂自己太过矫情,明明不过是一场piàn • jú,却弄得好像是真正深爱过那般——所幸,当萧铭用打坐代替了睡眠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