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头大脚轻,像一把斧头。
斧头又象什么?斧头象战争与军.权。
一面为文昌,一面似武曲,谁敢将文武之气,皆纳入怀中?
说白了,这样的风水局便是天生为真龙天子而备。陆长亭能张口就说,这是个为天子而生的风水局吗?他能张口就说,老屋形成的风水阵,可令天子应运而生吗?而旁的承受不来的人,便会早亡,或是祸患加身吗?
这些话一说,他也就别想从这儿走出去了。
这荒郊小村的,多适合埋尸啊!
陆长亭目光闪了闪,干脆决定直接省略掉风水局的解说,单论风水阵,这是聚气,但我不告诉你究竟聚的什么气,那就能瞒下了吧!
正好这时候程二回来,手里揣了几个馒头。
陆长亭瞥了一眼,顿觉心酸,这与在宅邸中的待遇相比,实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朱家兄弟们盯着馒头瞧了几眼,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陆长亭是真的饿了,他打了点儿水洗漱,然后回来拿走了一个馒头,他一边咬着馒头,一边道:“听说过聚气风水阵吗?”
朱家兄弟摇了摇头。
他们不自觉地盯住了陆长亭手里的馒头,白嫩嫩的手,抓着大白馒头往嘴边送,衬得脸色更为莹润,随着他嚼馒头的动作,脸颊还一鼓一鼓的,明明是索然无味的食物,在他手里却仿佛成了美味。
他们还年长人家几岁呢!此时怎能连个孩子都不如?
朱家兄弟默默地从程二手中拿过了馒头,程二都快感动得哭了,前几日他买馒头回来的时候,还被嫌弃到不行,谁也不肯张尊口,吃一口恨不得吐两口……但是今日怎么大家都默默转了性?程二实在想不明白。
“村子坐落在山水之间,天地之气汇结,由门而入,一般人家都能多少沾一些气,然此处不同。”陆长亭指了指门外那棵老树。这朱家也正是刚好撞上了。
“这棵树应当曾被雷拦腰劈断,树木顶端烧焦,此后再难长出新的枝桠,便只有两旁延伸出了绿叶来。”
朱棡有些性急,忙道:“这与风水有何关联?”
“可知普通人家中为何摆放屏风?”
“自是为了遮挡,以护隐秘。”朱棡道。
朱棣看了陆长亭一眼,淡淡出声道:“挡的不是旁人窥视的目光,而是煞和气。”
朱棣竟然还知道这一点?陆长亭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就见朱棣与他目光相接,嘴角还噙了丝笑意。
“挡煞分气,与影壁有异曲同工自己妙。这棵树也正是起了这样的作用,它将煞挡在外,而气到了此处的时候,因为中间横亘了大树,便只得拐弯前行。但树为生灵,屏风与影壁都是死物。它们难以做到的,树却可以做到,树可以引气、聚气,尤其是百年老树。气顺着树的枝桠行一遍,洗涤浊气后,再由树前铺就的石子路,一路延伸进屋子中来。经年累月,便以树为心,屋为终点,缓缓形成了一个风水阵。”
但天地万物讲究循环二字,若只进不出,谁人能受得了?
何况这聚的乃是龙气,经由大树后,入了屋门,又无屏风阻挡分气,那这股气便会直直闯入屋内。再好的东西,若是你承受不来,便反是祸事了,对于当初的朱家来说,便是如此。
朱棡被陆长亭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棵仿佛快要朽去的大树,道:“一棵树,便能这般奇特?”
“当然与别的树不同。”陆长亭淡淡道。
此时朱橚看向陆长亭的目光,已经掺杂几分惊叹和崇拜了。
当然了,这些皇子们在宫中,又不会接触这样的事物,咋一得见,自是新奇无比。
“这棵树有奇遇啊!”陆长亭抬手轻点了点大树的方向。
众人提紧了心,等着陆长亭往下说,谁知他却转头看向程二,眼巴巴地道:“有、有水吗?我噎……”
程二才是真被陆长亭这句话给噎住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从那棵大树拉了回来,他们看向陆长亭的小脸。可不是噎着了么?两颊鼓起,眼睛都微微泛红了,一副喘不过气儿的模样。
程二赶紧去倒了水来,陆长亭往嘴里灌了两口,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陆长亭缓缓呼出一口气,一回神,就正对上几双关切的眼睛。都盯着他干什么?没见过被馒头噎住的么?
陆长亭清了清嗓子,觉得舒服多了,方才继续道:“其一,它被雷劈过,雷火都未能将它劈死,它反而生出了新芽,虽然不能再往上长了,但却依旧在缓慢地生着枝桠,浴火重生,自是变成了有灵气的东西!”
不然你看为什么修仙小说里,总有那么多度雷劫便能成仙的?
第020章
“其二,树长得过于茂盛,会吸取生气,阻绝光线,反倒养出阴气来,而这棵树被雷劈过后,便再难长高,因而,便由坏处转成了好处。”
正有点儿,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意思。
众人细细一思量,都觉得陆长亭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静静等着陆长亭说出“其三”。
静寂在屋中蔓延。
朱樉忍不住道:“没了?”
“没啦。”陆长亭又捧着小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如果是热水的话,就更舒服了。
朱棡忍不住嘟哝道:“老屋风水还真比大宅子的好么?”
“现在翻修还没那么快完工,不如你回去住试试?”陆长亭歪了歪头,两眼纯良无辜地看着他。
朱棡本能地觉得有点危险,立马闭嘴不言了。
“那边的宅子也并非不能入住了,只是住久了易生病而已。平时好生防护着,加之心志足够强大,便并无妨碍。应该小心的,是你们宅子里的下人。”那些下人的心志哪能与他们这些主子相比呢?当然免不了被嚇住。
朱棡双眼亮了亮,转头看向朱樉,朱樉却迟迟没有发话,他只是默默地掏出了钱来,笑道:“有几分本事。”朱樉看着陆长亭的目光变得热烈了起来,就如同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一般。
陆长亭忽视了他的目光,神色自如地接过了钱。
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
“若是回城中宅邸……”朱樉拉长了声音,“还须长亭陪同才是。”
还不等陆长亭开口,朱棣便已经抢先道:“我住老屋,长亭自是随我一同。”
朱樉拧眉,“老屋有什么可住的?”
朱棣道:“你们先回去便是。”
朱棡在旁边拽了拽朱樉的袖子,“二哥,我们早些回去,这里住着太难受了。”
朱橚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朱樉看了看陆长亭,道:“那我将长亭带走。”
“不行。”
……
陆长亭:“……”
谁问过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是他将我雇过来的,我自是听从他的话。”陆长亭指了指朱棣的方向,他向来识趣。此时不跟随着朱棣的步子走,还跟着谁走?
朱樉可被气得够呛,顿时不服气地道:“我也给你钱了不是吗?”
“你给我的时候,又未说要我做什么啊,我自然便以为是你打赏给我的。”陆长亭面不改色地道,根本不为朱樉气势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