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还在外头等着。”陆长亭出声提醒。
朱棣微微拧眉,这会儿就已经觉得三子有些碍事儿了。
陆长亭冲着门口的下人打了个手势,下人立即放了人,三子这才小心地走了进来,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仿佛等候谁去发落他一般。
不等陆长亭开口,朱棣已经当先道:“日后住在王府,随时听候命令,可能做到?”
“能能能!”
朱棣忍着心底的不适,宣布了三子日后的住处,并告知他在何处领钱,能得堂堂燕王亲自传达这些话,三子也是独一份儿了。
很快有人进来,带三子下去熟悉环境。
等三子一走,朱棣就忍不住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日后长亭怕是更要忽略四哥了。”
“怎会?”
“好,那明日长亭照旧随我去营地吧。”
陆长亭:……
此时有下人小跑着到了厅堂外,口中道:“主子,道衍主持来了。”
朱棣和陆长亭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心底都有点儿微妙地不欢迎道衍。但不管欢迎与否,道衍都还是进来了。
一段时日不见,道衍瞧上去气质更为清逸了,当然,前提还是建立在不能看脸的情况之下。
“我也听闻了今日之事。”道衍上前道,“可是长亭与那阴阳学的人起了争执?”
陆长亭点点头,犹豫一下,还是倒了杯茶水顺手递给了道衍。
谁让道衍现在对外名义上,乃是他半个老师呢?
道衍颇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过了茶杯。
朱棣的脸色不自觉地一沉。
道衍抿了口茶水,接着道:“阴阳学的人本就没甚本事,让他去瞧什么,他都瞧不出来。”
陆长亭点头:“我昨日不知道,今日知道了。”
道衍见他神色平静,不由问道:“那长亭欲如何应对?”
“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我可不愿被扣上胡乱说话的帽子。”陆长亭低着头漫不经心地道。他现在得让此事坐实,方才能打那知县的脸。
道衍见他闭口不谈,便知道陆长亭是不愿和自己细说了,防备心着实够强的。
倒是朱棣在旁边心情愉悦了不少。
这等事,长亭自然不是谁都会告诉的!
陆长亭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道衍,歪头道:“道衍师父本事高超,不如为我寻个人吧?”
“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画像却是有的。”说完,陆长亭便让下人取来画像,铺在了道衍的跟前。
与其指望县衙里的人,倒不如借道衍的力气。
道衍虽然知晓今日审案的事,但却并不清楚这个画像就是那当铺掌柜的同伙,道衍接过去瞧了瞧,问:“可知姓名?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