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刘佥事开口便能刺人固然是个不错的事,但他的办事效率,也着实太过低下了!
刘佥事被陆长亭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自己着实有些慢,他轻咳一声,道:“那便去将那挖地的那人带来。”
皂隶小声道:“已经去找人了,一会儿就能到了。”
刘佥事面上发红:“怎么不早说?”
皂隶心道,方才闹得那样乱,后面的话都没敢说。面上却是不敢辩驳的。
因着这是别人手底下的人,刘佥事也不好骂什么,便只能黑着脸认了,但是因着心底憋了股气,刘佥事转头再看那知县,也都顺带觉得不顺眼了。
陆长亭当然没有错过这样的细节,他甚至对此很是乐于见到。
有情绪才好,刘佥事心底憋着情绪,到时候只会是一古脑地对着知县发作出来。
陆长亭收敛起了目光,不再看那刘佥事。
其实有两个王爷在一旁,今日这事应当很快就会处置掉,毕竟谁也不想再劳烦两位王爷两次,甚至是几次前来听审。若这刘佥事效率高些,怕是也等不到现在了。
朱棣拍了拍陆长亭的手背,示意他不用着急。
朱樉瞥了一眼朱棣,注意到了桌案底下的这个动作,于是毫不示弱地跟着伸手,抓住了陆长亭的另一只手。
朱棣眉头皱了皱,只觉得这二哥实在太能搅浑水了!
怎么什么事都跟着瞎往上掺合?
朱棣瞧着朱樉那只手刺眼得很,但又不能给拍开……
朱棣正想着呢,陆长亭这边倒是先忍不住了,陆长亭转头看了一眼朱樉,道:“二哥怎么突然变得这样肉麻?”
朱樉心底发酸,怎么老四摸得,我就摸不得?但好歹是在公堂上,虽说有桌案遮掩,但也不好动作太过,朱樉只能生生压下,心道他总早些将长亭带走才好!长亭待老四这般特别,若说没有什么特别,他才不信呢!
见朱樉和朱棣都正常了起来,陆长亭才放下了心。
但是朱樉在那儿坐了一会儿,便又觉得不安分了,他歪过头,低声与陆长亭道:“长亭不觉在此等待实在无趣吗?”
“二哥欲做什么?”
“出去走一走?”
陆长亭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太过儿戏了吧,说走就走吗?
陆长亭踩了一脚朱樉:“且再等一等吧。”
朱樉轻叹了口气:“若非为长亭,我也不会来此处。”
陆长亭忙点头:“知道知道。”朱樉与朱棣性子不同,朱樉是做了什么,都得直言出来在陆长亭跟前讨个好的。
若是换在其它地方觉得无趣了,朱樉便早早起身离场了,朱樉回头看了一眼陆长亭,最后还是将这股不耐按了下去。
在朱樉等得极为不耐烦的时候,皂隶也带着人回来了。
朱樉和朱棣自然也都结束了桌案底下的小动作。
被带进来的那人畏畏缩缩地跪在了地上,仿佛恨不得将自己埋到土里去。
“抬起头来。”刘佥事道。
这刘佥事别的本事没有,一身气势倒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