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你说笑了?”汝宁斜睨了他一眼,坐下来便要与陆长亭交谈,其他两人也有样学样,跟着坐了下来。
这人都落座了,宫人们又能如何?总不能将公主们都揪起来啊,于是也只有乖觉地守在后头,听候着主子的吩咐。
汝宁说是要交谈,便当真和陆长亭交谈了起来,陆长亭初时还有些抵触,但到了后头,也就渐渐和对方聊起来了……
怀庆和大名二人,就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瞧着他们,眼底满是好奇。
这时陆长亭才顿悟过来,这哪里是人家对他有意思啊……想也知道他的魅力没这样大,只是他放在人家眼中很稀奇罢了,而且她们也很想从他口中听点儿有趣的事出来。
毕竟,在大婚之前,这便是她们这辈子最后的放纵了。等到嫁了人自然还有更多的束缚加在身上……
大明公主,生活不易啊!陆长亭在心底暗暗感叹了一声。
光自己吃,让公主就这么瞧着也着实不太好,陆长亭便干脆令人再去准备碗筷来。
没一会儿,亭子里的景象便变作了四个人围着一口锅吃得正香。因为有女子在,那温着的酒很快酒被撤走了,倒也省却了陆长亭喝与不喝的纠结。
不知不觉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因为食物是温着的,所以也不担心会冷掉,竟然一吃便吃到了这个时辰。
而这时候朱樉也来接陆长亭回去了。
汝宁三人依依不舍地瞧了一眼陆长亭的方向,这才也带着宫人归去了。
朱樉就是典型的护犊子心理,见陆长亭对女色没兴趣的时候,他又担心到了极点,而真等陆长亭和女子走近之后,朱樉心底又很难接受……
朱樉在心底低低地叹了口气,若是长亭永远是那个十岁小长亭多好。
两人回到宫中,另一面太子朱标和洪武帝也收到了下面人报上来的消息。
先是说陆长亭用那笔墨纸砚了……先是写信送往北平去了……
朱元璋笑了:“怕是送信回去给家里人吧,倒是跟个孩子似的。”
那太监又禀报说,陆长亭早晨还练字看书了。
朱元璋点点头,更觉对这少年喜爱不已:“果然是个爱读书的。”
太监又说了陆长亭吃汤锅,撞上三位公主的事。
朱元璋皱了皱眉,但到底没说什么,很快便挥退了太监。
大明的公主大都是嫁到了洪武帝的臣子家中,还有些是小有家世的,公主嫁过去后,便是牢牢将这些人家把握在了皇帝的手中……朱元璋不知道他那三个女儿,是否对陆长亭动了心思,但他知道,皇家的公主是不可能嫁给这样的人物。
哪怕这个人再有本事,再如何年轻有为……都不行。
当然,这时候的洪武帝根本不知道,这会儿舍不得女儿,以后赔的就是儿子了。
陆长亭将端本宫剩下的事宜全部交给了钦天监,于是他便在皇宫中过了几日悠闲日子。
冬日越发地冷了,陆长亭也就没再往那花园去了。待到朱樉料理完手头的事后,便说要带陆长亭回秦王府去住。
秦王府可要自由多了,陆长亭自然是欣然应允。但是考虑到洪武帝的心情,在走之前,陆长亭还是先到端本宫去晃悠了一圈,确认钦天监的人超常发挥、没有掉链子以后,陆长亭这才放心地踏出了端本宫。
“等等……”
嗯?谁在叫他?刚走到殿门外的陆长亭不得不回了头,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跟前站了个中年男子,着白身打扮。
这人并非钦天监的人,他也是布衣,之前和那被扔出去的青年走在一处的,这人表现得比青年要沉稳多了。只是他这时叫住自己,是什么意思?
陆长亭微微挑眉:“阁下有何事?”
中年男子神色淡漠,没有敌视的味道,却也没有套近乎的意思,他只是用很平淡的口吻问:“见公子本事高强,便想问一问,公子师承何门何派?”
这风水也是讲究一个门派的!不同的门派,看风水的路子便不同……陆长亭知道这个规矩,因为这个规矩哪怕是到了几百年后也依旧存在。
只是他还当真无门无派……
于是陆长亭随口道了一句:“无名。”
“无名门下?”那男子竟然还当真了,还低头细细思索了起来,瞧上去应当是在搜寻记忆,寻找关于这无名门派的信息。
陆长亭嘴角抽了抽。
瞧上去这样严肃沉稳的一个人,怎么这样容易被忽悠呢?
陆长亭道:“我还有事便先行离去了,阁下请便。”
男子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待陆长亭转身大步向外走的时候,他还隐约能听见那男子低声嘀咕:“从前着实没有听过啊……”
无名,无名,你上哪儿听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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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
朱棣转头,很是认真地问程二:“今日也没有收到长亭的信吗?”
程二犹豫道:“许是……还在路上吧……”
朱棣皱眉,沉吟半晌:“收拾东西。”
“啊?”
“回应天。”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以后,洪武帝的肠子都悔青了……
第113章
藩王要回京师,自然非同小可,程二虽是快快收拾好了东西,但却还要先传信回应天方可启程回京师。
这厢陆长亭跟着朱樉回到了秦王府,只是过上几日,方才进宫一瞧,隐隐站在了为钦天监把关的位置上,地位着实有些超然得过了头。若是放在之前,钦天监定然难以容忍这样的局面出现,然而钦天监的人也终于聪明了一回,知道眼下正是陆长亭深受圣宠的时候,他们若是再不识趣,岂不是反倒惹得皇上发作他们?
钦天监的人个个都乖觉了起来,虽然面对陆长亭时仍旧冷冷淡淡,但好歹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陆长亭也觉得省心不少,这“监工”做起来倒也风生水起。
只是应天终究不比北平,他在北平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出门都自由得很,今日有这个相邀,明日有那个相邀,偶尔再同朱棣去一趟军营,两人再联手坑个人……如今再回想起来,竟是觉得那样才叫过日子。
如今在应天府,虽说因着圣宠,谁也不敢怠慢了他,但终归是差了太多……
陆长亭实在有些想念北平了……
一转眼,陆长亭在应天也停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