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就跟前世,干了许多年的警察,能一眼认出来小偷、吸.毒.者和shā • rén犯一样。因为长期与之打交道,所以已经形成了自身的敏锐反应。
陆长亭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低声与朱樉道:“白莲教也有风水师,便要棘手许多了。”而且白莲教是除了佛教、道教以外的又一重要宗教,他们信奉弥勒佛和明王。一般在这样的组织之中,风水师怕是只会多不会少。甚至还有可能其他方面的能人。
之前陆长亭没想到这一点,还是那掌柜提醒了他,此时陆长亭难免有所担忧。不过担忧归担忧,并不代表他就此畏惧了。
朱樉笑了笑:“岂能难倒长亭?”
陆长亭也跟着笑了笑,不再看酒楼,而是低头专心地吃起了饭。
整个酒楼内部和外貌都已经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了,自然不用再花时间去细看。
这酒楼之所以会生意火爆,也是有原因的,至少食物的味道的确是不错,而且这里价格不贵,所以稍有些钱便都能到这里来用饭,而不用受什么限制。人多起来之后,秦.王.府的人也的确很难判别,究竟哪些才是白莲教的人了。同样的,来的人多之后,谁也不知道这么多人,是否会在潜移默化之中,被白莲教所影响。
百姓们都是很容易煽动和蛊惑的。
这处酒楼都快成为朱樉的一块心病了,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始终都不敢对这里采取什么措施。直到陆长亭为他提供了一条新思路。风水稍有疏漏,便可用以害人……有些人受其所害,最后却连原因都找不到。实在是不动声色便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之后吃饭的过程中,两人很少再交谈了。
毕竟是在敌人的地盘上,他们就算装作纯粹来吃饭的,但心底到底还是本能地不愿在这里多待。他们认真地用完了饭,很快就带着侍卫离开了这里。
而陆长亭和朱樉都走出一截路了,陆长亭却还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在打量他……
陆长亭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是那个掌柜?难道那个掌柜也从他身上看出了些什么?陆长亭心底隐隐有些鼓噪,那是一种终于迎上对手的感觉。
陆长亭闭了闭眼。
朱樉见他站在马车前不动,不由问道:“长亭,怎么了?”
陆长亭摇了摇头:“我没事,二哥,上去吧。”
听陆长亭如此说,朱樉不疑有他,只当是陆长亭疲累了,他点点头,扶着陆长亭上了马车。果然,没一会儿陆长亭就靠着马车壁睡着了。朱樉笑了笑,看了看陆长亭,最后也跟着闭上了眼。
陆长亭这一觉睡得有些沉,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却发现现在已经是早上了,外面太阳升起,日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倒是叫他有些不想起来了。
不过没一会儿,陆长亭便不得不起床了。
因为朱尚炳不知什么时候又偷摸摸潜入了偏殿之中,他小小的身子就趴伏在地面上,好奇地看着床上的陆长亭。陆长亭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了,但是肯定不能让朱尚炳就这么趴着。
陆长亭掀开被子,迅速套好衣衫,然后快步走过去,将朱尚炳从地上抱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见响动,便立即进来了,放热水、拧毛巾、备漱口水……还有个太监体贴地将朱尚炳接了过去。朱尚炳有些方面和安喜很像,他不会哭闹,哪怕是被个太监抱在怀里,他也就靠着太监,眼巴巴地看着陆长亭的方向。这番神情,实在像足了安喜。
难免的就勾起了陆长亭几分怜惜。
陆长亭这时哪里知道,他若是对朱尚炳有半点怜惜,转身就得被邓妃记恨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朱樉也起了。他们迅速洗漱好,用过早饭,估摸着一会儿杜乘兴都快到了。于是朱樉才对身边的太监道:“待会儿将桂师父和邓妃都一同带到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