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还有最近,锦寒他小舅鼓捣出来了什么自行车,还有缝纫机,这都是什么东西,还眼巴巴捧到皇上那里,这不是不务正业么!!!”
陆斯羽抿了抿唇,似乎,这还是他的锅。
而这件事偏偏陆斯羽占了股,不像之前河道的事,不能说也不好说,只要庄父打听打听,就会清楚这件事陆斯羽肯定参合在其中。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再揭开,不知道庄父会不会气恼陆斯羽隐瞒。
“伯父,您觉得皇上现在最缺的是什么?”陆斯羽开口,第一句就是反问,他不能让事情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才揭开发酵,庄父要是真的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多少会迁怒于他。
不是因为这件事真的多不好,而是他今天明明听到了这件事,却隐而不说,别说是庄父,换成任何人都会生气。
“缺什么?”庄父原本确实也只是发表感慨,心里憋了一肚子话没地方说,发发牢骚而已,而这些话对那些当官的绝不能说,否则必定会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眼下听到陆斯羽的问话,也愣了一下,“缺强大的国力?”
“伯父这话,是也不是,”陆斯羽认真道,“其实这个问题伯父之前也提到过了,因为各种事情,现在的国库空虚,所以皇上目前最缺的是钱。”
“钱?”庄父迟疑,这话倒是不错,就是听上去不太雅。
“是,皇上缺钱,非常缺,但是这话他不能跟您说,也不能跟别人说,刚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帮皇上赚钱,您说皇上会不会很高兴?”陆斯羽小心问道,看着庄父的表情,生怕庄父变脸恼怒。
“你的意思是?”庄父开始沉思。
“小……宋公子做的就是这样的事,他在为皇上分忧,所以想方设法寻找新奇的玩意儿,这些东西不需要多实用,不务正业也好,绣花枕头也罢,重点是他们能赚钱,能填充国库。”陆斯羽认真说道,从庄父的话,从宋珏的行为和身份,得出这个结论,他相信,这应该是正确的答案。
“赚钱,填充国库,强大国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庄父突然之间恍然大悟,急忙走出书房,“夫人,快,让人给我准备衣服,我要进宫!”
陆斯羽看着庄父离开的背景,他说的这些东西不是庄父想不到,只是有些事当局者迷,庄父身处局中,没办法像他这样用第三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才会陷入死胡同。
如今陆斯羽一说,以庄父的聪明程度,他自然能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是……门口匾额上的那个“相”。
艾玛,突然觉得有点腿软。
第58章陌生男人
“皇上,庄相求见。”
“快请,”皇上忙道,又看着庄锦寒,“你们父子俩怎么连进宫都要分开?又跟庄相吵架了?”
“臣怎么会跟父亲吵架,”庄锦寒无奈,“一直以来不都是父亲骂着,臣受着么。”
“说的也是,庄相骂起人来,连朕都无力抵抗。”皇上笑道,显然他也是被骂过的其中一员,“不过今天庄相进宫,不会又是来骂朕的吧?”
“父亲早上提过小舅的事。”庄锦寒说道,也算是给皇上提个醒。
“宋珏的事……唉,看来这顿骂朕又跑不掉了。”皇上无奈,他倒不是不愿跟庄相解释缘由,只是有些话他也不知从何说起,说多了还会丢面子。
他可是皇上,皇上也是要面子的!
这会儿时间,庄父已经进了屋,一进屋就给皇上行了大礼。
“皇上,是臣愚钝,臣知错。”庄父说道。
庄父的认错反倒让皇上有些措手不及。
“庄相这是何意,快快请起。”皇上连忙道。
“皇上,臣以为是该让宋珏好好做生意。”庄父起身,拱手相劝。
“哦?庄相怎么突然这么说?”皇上有些好奇,这次的事他刚刚才从庄锦寒话语中得到了一丝结论,大概能猜到庄相的态度,这会儿突然转变想法反而令他好奇。
“臣今日遇到了一位小友,他的一席话让臣茅塞顿开,是臣愚钝了,”庄父看着皇上,“国库充盈才能使得国力强盛,皇上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错,错在微臣。”
这还是庄相掩饰过的,其实陆斯羽本人的话更直接,因为他说的是皇上缺钱,非常缺,所以才不惜一切想尽办法赚钱。
“哦?原来是庄相突然想透彻了,不过朕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一位小友,竟然能让庄相茅塞顿开。”皇上突然有些好奇,毕竟这人如果换成庄锦寒,庄父一定不会听他多说。
“其实是锦寒的小友,”庄父笑了,如果不是陆斯羽直接的言论,他还不会茅塞顿开,“锦寒自己不够出息,交的友人倒是十分出息。”
这话可不仅仅是捧陆斯羽,还是捧皇上的,毕竟皇上跟庄锦寒说起来也是朋友。
“锦寒的好友?”皇上看着庄锦寒,“对了,朕听宋珏说他的合伙人也是你的朋友,难道是同一人?”
“嗯,”庄锦寒点头,他实在不希望陆斯羽的存在变得透明,不过到了这时也没有办法,怪只怪陆斯羽运气太好,随随便便碰上个愿意跟他合作的人,就是目前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那位好友皇上也见过,就是陆家村的那位。”
“陆家村?”皇上略微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陆家村那个跟朕叫价一斤番薯十文钱的人?”
“正是。”庄锦寒再次点头。
“哈哈哈哈哈,锦寒啊锦寒,你看看,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之前朕还问你需不需要给他一官半职呢,当时拒绝的可是你,那件事不会也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吧?”皇上笑着问道。
“皇上说笑了,他与微臣虽然是朋友,但臣也不能替他做决定。”庄锦寒说道,但凡陆斯羽有想要当官的想法,他也不会拒绝。
“他当真这么说,没有当官的想法?朕看他可是个人才,毕竟他可是能劝动庄相的人。”皇上还是笑着,但对象却变成了庄相,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庄相为人古板严肃,只要是庄相的想法,就很少有人能改变,偏偏陆斯羽只是简单几句话,竟然让庄相主动来认错了。
“是真的,”庄锦寒硬着头皮接话,“微臣曾经问过他是否想当官,他斩钉截铁告诉微臣,只是想考个秀才。”
“考秀才,不就是当官的第一步?要不然让他跟朕见一面,或许会改变想法也说不定?锦寒你也知道,朕最缺的就是能当好官的能人。”皇上说道,话语中的意思倒是半真半假,他需要人才是真,但陆斯羽的能力却并没有突出到让他“一顾茅庐”。
“皇上,见面还是不必了,”庄锦寒无奈,“臣怕吓着他。”
“吓着他?这话可没道理,朕就那么可怕吗?庄相你觉得呢?”皇上问到了庄父。
“臣以为陆斯羽虽有几分才能,但还不足以担当大任,而且他年纪还小,可以再让他历练几年,回头再看,就可知他到底是泯然众人还是当真出类拔萃。”庄父十分理智,也提出了比较恰当的解决方案。
“算了,既然你们父子俩都这么说,朕也不强求,不过那人确实不错,不说别的,只说他种出了番薯,就是我朝的一大功臣,你们父子俩一定要好好待他。”皇上也就随口说说,也不是非得强求,说到这里很快就换了个话题。
父子俩又跟皇上聊了一些国事,庄锦寒把自己要禀明的事也全部告知,商量一阵之后,才一起离宫。
“爹,明日我便启程。”庄锦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