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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节阅读 103(2 / 2)

聂昕之颔首,等待着对方的询问。

郁容扬起嘴角:“兄长真的认识去宁泰寺的路?”

小道小道,再怎么难走,前提也是得有个“道”吧?

扫视了四周,郁容几乎可以确定,至少他们目前走的“道”是没人走过的,往上看去,密密严严的全是树木与荆棘,往下来时之路还是他俩开辟出来的。

聂昕之可疑地沉默了。

见状,郁容觉得无需这人的答案了,顿时几分无语。

过了一小会儿,聂昕之才出声,语气淡定得很:“但遇阻道,辟路清道即可,容儿安心。”

这话听着挺霸气的。郁容闻言失笑:“我没什么好不安心的,怕就怕登到山巅,咱俩的衣服成了乞丐装。”

诶,不对。

他瞄了瞄男人的衣装,不知是什么布料制作的,介于戎装与布衣之间的感觉,居然一点儿没有被刮破。

好吧!

郁容也懒得追究对方识不识得路的问题,山已经爬到快一半了,不如一鼓作气爬到顶,反正时辰尚早,这山又比大恶山高不到百米的样子,登山本身也是一种乐趣嘛……

真真的是乐趣。

郁容一手搭着聂昕之的手臂,仰头看向陡直竖起的山岩——

彻底没了路。

重点却不在于有没有路去山巅,而是……

郁容将视线调转,望向隔着一个山坳的对面那个山头,明显能看到一条蜿蜒细窄的小路从山脚通往山巅,隔着这好一段的距离,仍能清楚地看到,那片山上上下下游人颇多。

“兄长真会带路。”半晌,郁容含笑着开口。

小道不好走没甚么,甚至没了路,手动开道也无所谓,爬到接近山顶的时候,却发现爬错了山……真是好样的!

聂昕之默不吭声。

郁容继续笑吟吟地说:“但遇阻道,辟路清道即可,”复述了一遍男人适才的话语,他指了指上面偌大的山岩,“兄长要劈……”

话没说完,便是身体腾空,惊得他差点呼出声。

“兄长!”

聂昕之像抗麻袋一样将人扛起,如履平地,脚下如飞地朝山下直奔。

郁容忍不住加大声音:“兄长快停下,我的衣服……”

“撕拉”的又一声,袍角直接被撕成布条。

聂昕之倏然止步,略是迟疑,终是将人放了下来。

郁容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半晌,抬目盯着他家兄长看,默默不语。

聂昕之面色不改,是一贯的高深莫测没有表情,嘴上非常诚恳地道歉:“是我之过,自会赔偿容儿这一身衣物。”

是衣服的事吗?

郁容好气又好笑,越发觉得他家兄长是个坑货。算了……

“下山罢。”

跟这男人计较也计较不起来。

好在,有来时辟开的路,下山倒是挺麻利的。

不过说好的去烧香,眼看太阳还好,两人也没更变主意,总算找到了宁泰寺所在的山头。

尽管刚刚闹了一通乌龙,好好的一身衣服差点变成了乞丐装,空气纯净、草木味清新,这样一顿乱爬山,倒真的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被坑了一把的郁容心情其实是轻快的。

“那是……谁在点火?”

郁容不自觉地眯眼,望着不远的林间,火烟气越来越大:“太危险了,万一起火了怎么办?”

虽是入了春,但山间有许多去冬的枯藤野蔓还没抽绿,遇火挺容易燃着的。

聂昕之同样注视着火燃起的方向,少时,他猛地将郁容打横抱起。

郁容霎时黑线了:兄长又在玩什么?

“兄……”

“噤声。”聂昕之抱着他家容儿直往火光相反的方向疾跑,语气冷静如故,“有大片胡蜂飞来。”

郁容还一脸懵忡,没反应过来:胡蜂?哪来的胡蜂?

第123章

胡蜂啊,用鲜活的泡酒,治疗风湿病挺好。

念头甫一闪而过,郁容就觉得,隐约间似乎真的听到了,一阵一阵的胡蜂嗡鸣声。

神色瞬时一凛。

他急忙出声:“兄长放我下来自己跑。”

这样总比一人抱着另一个人跑起来更快。

聂昕之没有应答,双手却动了动,将人抱得更紧,以自己的臂膀与手掌,密密严严地防护着怀中人露在外面的脸部皮肉。

听着若远若近的嗡嗡声,郁容不敢有大动静,免得反倒耽搁了“逃跑”的时间,脑筋转了圈,干脆主动调整“姿势”,将头埋在男人颈下,双臂紧紧地“挂”其身上,尽量避免干扰到对方的视线与行动。

聂昕之体能极佳、臂力过人,便是抱着一个成年男人,奔跑在茂密山林间,还得不时越过沟壑、跳开碎岩,依然身轻如燕,如履平地。

耳畔风声呼呼,郁容也无心计较自己的衣袍角被树枝刮破的事了,只凝神屏气地细细辩听,判断有没有胡蜂追上来。

胡蜂者,马蜂也,真要是遭遇到大片的蜂群,哪怕仅被一两只蛰伤,都极为遭罪,一个不凑巧兴许还可能引发生命危险。

尤其在数年前有过蜂蛰伤的经验,郁容一想起那种痛不欲生到呼吸困难的感受,仍有几分心有余悸。

可不想再受一回苦了,无论是他自己,或者他家兄长。

大约是聂昕之察觉得及早,狂奔了一刻钟多的功夫,便彻底听不到蜂鸣声。

跃过一道小溪涧,男人抱着怀中人顺着水流往下,又疾行了好一会儿,遇到一片平坦的山地,这才放心地将人放了下来。

双脚甫一着地,尚未站得太稳,郁容即忙着询问道:“兄长没被胡蜂蛰到吧?”

聂昕之微微摇头。

郁容顿时安心了,一阵山风忽来,吹得长发遮挡着视线,默默地伸手捋起散开的发丝……在适才的“逃命”间,一不留神,被一根树枝勾着了发巾,一下子扯散了发髻。

衣袂破损,散发凌乱,稍加想象,可知现在的他有多么的“行为艺术”。

聂昕之见年轻大夫用手耙梳着头发,主动表示:“我来。”

老夫老夫的,郁容也不跟他客气,寻了草皮席地而坐——反正都是乞丐装了,沾点草叶灰尘什么的也无所畏惧——让他家兄长帮忙束发。

穿越过来两年多,他有时候还是拿这一头长发没辙,没个梳子镜子什么的,根本扎不好发髻。

头皮上是轻微的拉扯,温热的手指穿梭在发丝间,莫名让人感到一种熨帖……刚刚又经历了一番紧张的“生死逃亡”,越发有一种安然适意的意味。

郁容不自觉地扬起微笑,目光投向先前冒火烟的方位:“刚才是有人在烧蜂巢吗?”

聂昕之回:“应是如此。”

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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